淮陽門,連綿百裏的山脈中,一座寬闊的洞府內,雨蝶正低著頭玩弄著衣角。
雨蝶身前,放著一張寬大的石椅,椅子上正坐著一名年約五十的老者。
老者穿著一身黃色的道袍,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平靜的好像一波古井。
這名老者名叫慕容東,是雨蝶的師父,別看他看的起來隻有五十歲左右,其實際年齡已經有兩百多歲了。
慕容東站起身來,緩步走到雨蝶的麵前,道:“你修煉也有十多年了,又不是不知道淮陽門的規矩,居然還把那小子往門內帶。剛才惹出那麼大的事情,要不是我出麵,後果不堪設想。你倒好,身負重傷,居然還為那小子出頭,得到他什麼好處?”
雨蝶低著頭,玩弄衣角的手也停了下來,默不作聲的聽著師父的訓詞。
原來,雨蝶帶淩天齊進入陣法的時候,兩名守衛在山下的弟子便發現了他們。他們自然認識雨蝶,但淩天齊這個外來人,他們必須問清楚,才能放他們進去。後來,在得到淩天齊並不符合門內招收弟子的規定,便果斷的讓淩天齊離開。
淩天齊對雨蝶有救命之恩,雨蝶既然答應了他,又怎麼會讓他離去,於是和兩名守門弟子發生了一些口角。
雨蝶從小嬌生慣養,到了淮陽門後,慕容東也極為寵愛她,而她天賦極佳,許多弟子也都對他禮讓三分,從來沒聽過什麼弟子敢和她頂撞。
一怒之下,雨蝶施展道術,向兩名弟子出手,那兩名弟子僅有築基期的修為,一招便敗了下來,其中一人還受了輕傷。
雨蝶得手後,並沒有去看兩人的傷勢,而是拉著淩天齊就向山上跑去。
兩名弟子又怎會違反門內的規定,拉響了警報,不到片刻,便又十多名築基期的修道者攔住了淩天齊的去路。
這些修道者,對雨蝶說話雖然客氣,但還是讓淩天齊離去。
雨蝶自然不會答應,脾氣暴躁的她再次出手,最後被眾人製服。
淩天齊從進入淮陽門以後,從未出手,他知道,能不能進入門派,就看這一次的表現了。
當雨蝶被製服以後,那些弟子準備護手淩天齊離去,卻在這裏時候,雨蝶的師父慕容東來了。
慕容東來了以後,帶走了楚瑤,同時也帶頭了淩天齊。
這些弟子,雖然覺得有些不合適,但一個個都沒說什麼,恭敬的看著三人離去。
慕容東帶著兩人來到洞府之後,安排淩天齊在外洞休息,便來著雨蝶進入內洞之中。
“你把和他之間的事詳細的說一遍,還有,你和張赫一起出去,為何單身一人回來。”慕容東沒有繼續責問下去,他了解雨蝶,如果不是有特殊的情況,決不會把一個陌生人帶入門內。
雨蝶暗自鬆了一口氣,她從來沒見過師父發脾氣,忙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慕容東臉色一沉,仿佛不願相信事情一樣,再次問道:“你說,張赫死了?”
張赫雖然修為不高,入門時間也不長,但卻是慕容東比較喜歡的弟子之一。
雨蝶點點頭,想起張赫擋在她身前所說的話,心裏特不是滋味,哽咽道:“師父,八事情為了救我……”
慕容東擺手道:“我問你,他是不是死了?”他肅然凝目,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雨蝶,平靜的神色,仿佛火山爆發前的征兆。
雨蝶輕拍胸口處的儲物袋,張赫的屍體化為一道流光,出現在身邊的地麵上。
慕容東瞳孔微微一縮,視線在張赫的屍體上一掃而過,雙拳緊握,從嘴裏吐出幾個字,“魔天宗,很好!居然敢動我的徒弟,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他抬起頭,看向一個若有所無的方向,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洞府內,頓時安靜下來,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慕容東道:“那小子先安頓在你那裏,這事是你惹出來的,你必須自己解決。”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明天我去見掌門師兄,把這事和他說一下,掌門師兄願不願意留下他,要看他的造化了,你讓他好自為之吧!”
雨蝶離開了洞內,來到外洞,見淩天齊正站在洞府的牆壁上,看著牆壁上雕刻的圖畫。
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地停了下來,雨蝶發現,淩天齊在看那些圖畫的時候特別專注,好像周圍的一切,都無法影響到他。
“這……”雨蝶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修道之人,最難的便是思維的入定,僅僅看一幅圖畫,他便能入定?
“九天絕脈,真的如此神奇嗎?”雨蝶心裏不驚懷疑起那些傳說,“難道九天絕脈的人,真的不能再次突破,達到更高的境界嗎?”
心裏這麼想著,雨蝶緩緩地走到淩天齊的身邊,並肩而立,看著身邊的男子。
遠遠看去,兩人還真像一對佳人,女孩貌美,男的給人一種平靜安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