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齊看了楚瑤一眼,又看看碧藍,道:“這個時候,如果楚瑤讓我停下,我會停止殺你。但是……”他聲音變得肅然起來,繼續說道:“如果剛才用氣息鎖定你的不是我,而是一個想殺你的人怎麼辦?”
見碧藍沒有回答,淩天齊索性說了出來,“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救你,你或許可以得救,但別人就得了你一次,就得了你兩次,能永遠救下你嗎?修道本就是與天奪命,隨時都要做要死的準備,所以你要明白,有些事該做,有些事不該做。”說完,他收起鎖定在碧藍身的上氣息,歉意一笑。
碧藍隻覺得全身冰涼,尤其是後背,已經濕透了,當淩天齊收起鎖定的氣息,忙問道:“天齊,如果真的這樣,是不是太無情了?”
淩天齊搖搖頭,緩緩地說道:“你錯了,如果所救的那個人你認識,而且關係不錯,即使付出大一些的代價也值得。但如果是路人,你又何必付出太大的代價呢?人的一生,你是別人的過客,別人同樣是你的過客,修道者本就是與時間賽跑,你又多少時間放在周圍的風景上?”
這麼一說,碧藍算了明白了,點頭道:“天齊,謝謝你。”
淩天齊微微一笑,道:“你不用謝我,這些道理其實你也明白,隻是一時間轉不過彎來罷了。”
楚瑤也是一副所有所思的樣子,剛才淩天齊說出的話,她雖然沒問什麼,但卻在仔細的聽。
當淩天齊說完後,楚瑤忽地想起什麼,問道:“天齊,如果我是那個被圍殺者,你是那個路人,你會怎麼做?”
淩天齊心裏一緊,腦海中突然浮現這樣一個畫麵,他突然拉起淩天齊的手,凝聲道:“如果發生這樣的事,他們必須踏過我的屍體。”
“如果我先死了呢?”楚瑤想了想,又繼續問道。對於淩天齊剛才的話,她很滿意,甚至還有一絲甜蜜縈繞在心頭。
如果死了?
淩天齊沒想到楚瑤會問出這句話,但他的心裏早已有了答案,“如果你死了,我還活著的話,我會讓牽連到你的所有人,為你陪葬,然後……。”
“然後什麼?”見淩天齊突然停止了說話,而是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楚瑤下意識問道。
淩天齊沒有回答,凝視著楚瑤,這一刻,他的雙眼中隻有楚瑤一個人的身影,仿佛要把她刻在瞳孔內。微風吹過,吹亂了淩天齊的劉海,他的神色是那麼的堅定,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隻聽他緩緩地說出了兩個字,“自殺。”
自殺!
這兩個字,仿佛擁有了無窮的魔力一樣,在楚瑤的腦海中不斷的回蕩著,回蕩著。
每回蕩一次,楚瑤的心就如刀割一般難受,忽地,她上前一步,緊緊地把淩天齊抱在懷裏,這種感覺,好像隨時都會失去心愛的人一樣。楚瑤雙眸濕潤了,一滴滴晶瑩的淚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滑落在嘴角,掉在地麵上濺起一朵朵斑駁的淚花。
這一刻,碧藍心了也顫抖了,怔怔地看著兩人。
碧藍早就知道淩天齊很愛楚瑤,但沒想到,淩天齊對楚瑤的愛竟然達到這種程度,願意為她付出生命。
一個人愛另一個人,如果連生命都不在乎了,還有什麼事做不到的呢?
當淩天齊同樣緊緊地保住楚瑤的那一瞬間,碧藍感覺眼睛有些濕潤了,而後轉過身,看向一個若有所無的方向。
但就在這時,地麵上猛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蕩,那些修為低微的弟子,一個個摔倒在地上,眼竟滿是驚恐之色。原本對罵的正魔雙方,同時轉身朝山穀的方向看去,眼中滿是期待之色,即使那些摔倒的弟子,也立刻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