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過不去,那你現在腹中的孩子呢?難道因為阿寶,就不顧及他麼?”
沈青淵抓住他與白芍之間的最後一株稻草,卻聽得白芍說:“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你生下這個孩子!”
“你什麼意思?你若是狠得下心,當日為何不真的流掉他!”
沈青淵用篤定的語氣掩蓋心裏油然而生的慌張。
“沈青淵,當日留這孩子,隻是因為我不忍,如今你提醒了我,這孩子是你的!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白芍,我讓這孩子生下來,他就不會沒!”
“是麼?要不我們試試!”
說罷,白芍的身子就朝著阿寶的墓碑撞去,沈青淵大驚,忙快步上前拉住白芍的身子。
可造化弄人,天命使然。沈青淵的手就那麼和白芍的身子錯開,看著白芍的腹部狠狠撞上了阿寶墓碑。
霎時,鮮血奔湧,染紅了白芍的羅裙。
“沈青淵,從今以後,不死不休!”
白芍拖著晃蕩的身子,每邁一步便是針紮的疼痛蒼白的臉上盡是冷汗。可白芍偏就忍痛一步一步離開了沈青淵的視線,徒留沈青淵伸著欲抓住白芍的手,看著滿地的鮮血,呆立成石。
而轉身離去的白芍,滿麵水漬,早就分不清究竟是汗是淚。
阿寶,娘親叫弟弟去陪你了!你在下麵不會孤單了……
白芍剛剛走到自家門外,就再也堅持不住,昏在了地上,最後被出門買菜的嬤嬤發現,扶回了臥房,忙叫來大夫診治。
之後白芍大病了一月,身子才將將養好,可自那之後,便時不時的吐血,氣喘,大夫說這胸悶氣短,鬱結於心,方需心藥醫。
而沈青淵自那日之後,氣血攻心,走火入魔。
“芍兒,你何必傷己至此呢?”
左淩看著白芍日漸衰弱的身子,心疼不已,對沈青淵的厭惡更是深,若不是沈青淵,那個明朗如清風霽月的女子何至於成今日這幅模樣!
“我沒事,隻是有些累,過些日子就好了!”
“芍兒,你如今這身子,若不好生將養,怕是命不久矣!”
“你別咒我,我的身子我知道!你別聽你找的那些江湖大夫瞎說。”
“芍兒!”
“好了,我有些困了,你先出去吧!”
左淩對白芍向來是無招可用,隻得歎了口氣,轉身出了房門。
“咳咳咳”
左淩站在門口聽到屋內傳出的咳嗽聲,想推開門進去,卻又不敢,他明白白芍將他趕出來,就是不願他看到她虛弱的樣子。左淩隻好咬牙離去。
“左淩,你剛的話怕是要成真了!”榻上的白芍看著手帕中咳出的鮮血,苦笑不已。
“影二,你在麼?”
“茗小姐。”
“幫我一個忙吧,不要告訴左淩。”
“茗小姐請說。”
“我死了之後,將我的骸骨與阿寶葬在一處,生時不能繼續的母子緣分,到了下麵,總要接下去。”
“是!茗小姐。”
影二本以為白芍叫她出來是做什麼重要的事,卻不曾想竟是交代後事。
白芍見影二應承下來,便了卻了心事,睡了過去。
沈青淵,不要恨我……
翌日
“芍兒,你醒了麼?”
左淩在門外等了良久,也不見白芍回答,心內驚慌,忙踹開了屋門,衝到榻前。
左淩顫抖的手慢慢伸向白芍的鼻下。
左淩放鬆一笑,還好,還有氣息!
悠悠轉醒的白芍看著榻前眼眶含淚的左淩,再看看被踹開的房門,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你就不能想我點好麼?總想著我死……”
“亂說什麼!不許你瞎說!”
白芍死字剛從嘴裏說出來,就被左淩打斷。看著左淩一副欲哭不哭的樣子,白芍嘲笑道:“你看看你現在哪有赤炎教教主的樣子!”
左淩不語,隻是定定的看著白芍。
今早之事,屬實嚇壞了左淩,那種失去白芍的恐慌瞬間淹沒了他。
“芍兒,你嫁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