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舞台坍塌，晚會停止，後續待議。
學校組織學生有序離場。
賀郝在前麵走，鹿初就在他後麵，一前一後的兩人本都好好走著，賀郝突然停下，鹿初險些撞到他身上。
賀郝脫了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鹿初身上，晚上風大。
外套脫下，裏麵穿著一件白襯衫，賀郝很喜歡白襯衫，一如昨往。
“什麼時候的事?”賀郝問道。
鹿初不明白他指什麼，隻知道今天賀郝很反常。
鹿初不答，兩人依舊一前一後地走著，沒多久就到地方了。
學校醫務室。
校醫給了鹿初藥水讓她自己塗，本就是一點小傷。
賀郝卻拿過藥水，用棉簽沾著藥水小心翼翼地塗在鹿初的傷口。
清清涼涼的，很舒服，至少她不覺得疼。
“右手用久了會酸吧。”賀郝眼皮都不抬一下，隻對著塗了藥水的地方輕輕吹氣。
“還好。”兩隻手用久了都會酸，不明白為什麼隻問右手。
“好了。”賀郝放下棉簽。
破皮的地方明明隻有一點點，可鹿初的手臂上卻被塗了一半。
這麼多紅藥水，會很嚇人，不是麼。
賀郝不去觸碰鹿初的手，轉身替鹿初開門。
來時一前一後，出去時也一前一後，兩人位置都沒變過。
鹿初要回教室，原定三小時的晚會一半時間都沒到就取消，班裏一定在叮囑別的事。
“不用回教室了，直接回家吧。”賀郝走的方向，是校門口。
“你今天話特別多。”鹿初笑道。
她見過的賀郝，什麼時候會在一天之內和人說這麼多話。
“以前說話，都不超過這個數的。”鹿初張開手掌，揚了揚。
而且，全都是莫名其妙的話。
“那以後，我多說些。”他不是不愛講話，要看對象是誰，不是誰都有資格聽。
鹿初怔住了，一天之內，說了兩次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話。
兩人就站在校門口，車來了，才知道是賀郝喊了人來接，她忘了，這兩天可以帶手機。
賀郝替她拉開車門，他們兩個的家離得很近，她沒回教室，他也沒回去。
兩人坐在車裏，相對無言，鹿初的身上還披著賀郝的校服。
“困嗎?”賀郝問她。
“不困。”她不會在賀郝在的時候睡著，也睡不著，會想起一些事。
“右手什麼時候傷的？”聲音很輕很輕，語氣裏有一絲緊張。
“什麼？”很小聲，但是她聽到了。
什麼時候，六年前，一輩子忘不掉。
賀郝就那樣望著鹿初，“疼的話，為什麼不說?”
她說過，可是更傷心了，後來，麻木了，就不疼了。
“過去了。”她都願意再相信這世界一次了。
“我替你解決了，中秋回來前的一個星期。”賀郝道。
鹿初死死地攛著手，賀郝，究竟知道多少。
所以說，她剛發現蛛絲馬跡的人，都被他半路截胡了是嗎?
鹿初覺得有些可笑，他解決了?他真的解決得了嗎？連他自己，也是間接的，鹿初咬緊了下唇。
“多管閑事!”鹿初嘲諷道。
狠狠地在她的自尊上踩了一腳，再來告訴她，果然他還是那個討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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