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門外,阿慶瞧著柳嵐雀,咦了一聲,眼睛半眯,壓低了聲音問:
“爺呢?”
“爺......,爺吩咐讓你背我回去。”柳嵐雀小臉一僵,往臉上抹了把灰,徑自倒在了阿慶眼前。
而問天門的小跨院內,阿慶那廝不愧是門主的得力心腹,他深刻地領會了門主的心思一番,舌燦蓮花,鬼扯一通,於是七姐姐打量著床榻內昏迷不醒的人,唏噓連連,“這雀丫頭才醒來幾個時辰,怎麼,又被打了?”
和著她就是一個挨打的命,柳嵐雀著實替自己委屈。
“這瞧也瞧出來了,原以為我們這些沒殺一個朝軍的叫個慘,未想到再慘也慘不過她這當鬼女的去?”晏晶芙那陰霾遍布的臉如今又半開了扇晴。
“不是……,不是說柳嵐雀她是最先回來的麼?”
商百鶻坐在塌邊,一雙妙目打量而過,那櫻桃般的小口當即就抿緊了。
“阿慶不是說了麼,那青峰在外養的一花娘飛入了那雕舍,被柳嵐雀黑臉遣回了山,沒想到柳嵐雀路上被鬼打了。”晏晶芙將阿慶的話濃縮成了句精華。
“不知這鬼是何來路?”商百鶻那雙秋水瑩瑩閃爍,這問天門內說話的人她隻信南叔。
“商百鶻,你這平日一冷性子的人今日可真是怪,要說你也是早回來的,如何比我們和七姐姐回來的還晚呢?”晏晶芙不由地沉了臉。
“算我沒問!”商百鶻娥眉一揚,婀娜地往她那暖閣去了。
“你瞧,你瞧,她那勁兒又來了!”晏晶芙叉腰道。
“我說芙丫頭,你沒事老尋人家的不是做何?”七姐姐猛然拉住她,勸她莫要生事。
“姐姐,這話是怎麼說的,這商百鶻說來是客,本來這下山殺敵不關她的事,今夜用了她,我心裏也過意不去,瞧她沒回門子,可嚇出了一身冷汗呢,若她有個三長兩短,爺和南叔那邊,我如何交代啊,而她倒是嫌我多事一般?”
“你長了好心,偏偏嘴上藏了針!”七姐姐哂笑,那晏晶芙撲哧便樂了,隻見她針蘿裏取了根繡花針,往柳嵐雀那指頭上作勢狠狠地一紮,柳嵐雀嚇了一跳,將被子一掀,便縮進了榻中的一角。
“晏晶芙,你發什麼瘋呢?”
“哼,這裏哪有你一個鬼女直呼我大名的份兒,自阿慶哥背你回來,我就知道你在裝,你瞞不了我!”
“哎呦,原來是裝的,我倒信了個真呢,可......”七姐姐回過味來,哦了一聲,那眉眼尖尖的模樣,柳嵐雀心中直叫了聲哎呦。
“明兒一早,還得早起呢,這天也晚了,你們也別難為人,都安歇了吧?”柳嵐雀勸著,就欲再度倒下。
“柳嵐雀,你這話裏有話的,告訴我,你可是隨了爺出去了?”晏晶芙問地響亮。
“爺不在門子裏,你詐唬誰呢?”柳嵐雀冷哼了聲,一翻身倒下了。
“七姐姐,你瞧啊,她這鬼女可是學本事了?”
“芙丫頭,早說了,這爺房裏的人,以後便是主子,咱們這些下頭人,不能這麼沒大沒小,沒尊沒卑的?”
“七姐姐,您就是讓人心裏頭不好過對吧?”柳嵐雀一聽這話,又翻身坐了起來。
“爺要將你收房了?”鍾七喜滋滋地瞧她。
“七姐姐——”
“這門子裏若想傳個流言蜚語也是容易的,若不想讓人拿吐沫淹了你,就老實和我們交交心。”晏晶芙說著將門窗掩了,又撤了幾眼燈。
“你甭在這兒使壞,我也不知道呢!”
“說,這問天門內可是有外鬼了?”
“以前也出過外鬼嗎?”柳嵐雀抬首問道。
“出過,可我瞧著,阿慶哥和南叔都知道的。”
“那這麼說,這門子裏也不安穩了?”七姐姐聽著,眼眸一銳。
“爺去查了,也未必真的就這樣。”柳嵐雀道出了一些事,她沒說遇到商百鶻,隻說和爺巡山,發現一兵器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