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柳嵐雀心塞至極。
“還有,爺想不通啊?“
“爺?”
“哎,按理說你也吃了四個丸子的,這功怎麼還這般不長進呢,那掌如棉花一般軟綿綿的?”門主劃拉著眼睛,慘不忍睹地說。
適才——
適才明明——
爺是因尊嚴倒掉,才這樣淋漓盡致地噴人的麼?
可這樣真的很變態嘞!
隻是她心中的冷笑很快冷死在了心中,鳳炎煥的八卦掌猝然打過,她就像上屜蒸過的包子般,呲呲冒起了熱氣。
而她不僅打了個踉蹌,還被鳳炎煥三振出局,十分輕鬆地打入了黃泉中,“柳嵐雀,本君命你潛入水中,去將鬼影給爺找來,不得有誤!”
鳳炎煥陰狠的聲音飄入耳內,柳嵐雀方知鳳炎煥適才比她還會抹臉做戲。
初時,柳嵐雀不覺這潛水有什麼難,後來她方徹悟在問天門內,做什麼都比人間難。
用心練功是沒有起色的,家仇得雪更是遙遙無期的,而眼前黃泉中的水藻,將她視作宿敵一般,紛紛朝人警然而立,招搖擺動了起來。
而這方的潭水是清澈見底,隻是那”底”是深不見底,加之那些海藻的碎屍紛紛雜雜地飄起,黃泉水一時變得分外渾濁,而她隻能憑著感覺,往有光的地方遊去。
冷暖交彙,水中的渦流巨大而駭人,她那單薄的身子根本無法抗拒此中的力道。
柳嵐雀知道自己被水渦卷走了,當她被一股水流卷出,如死魚一般在岸邊晾魂的時候,她覺得周圍好像是白色的,很冷亦很單調。
揉揉眼睛,她從石階處沒形象地爬上去,她瞧清了那所謂的“白”是什麼,那是一條屍骨遍地的路,她曾在領略焚月那夜,也曾見過一些這樣的情景,隻是這裏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墳墓,那些屍骨七扭八歪地躺在那裏,已經很多年了。
她起身沿著那條白骨累累的長路前行,那些屍骨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有的碎作了粉末,有的則一個接一個地掉落了頭顱。
她奔跑起來,試圖快些走出這裏,黃泉路卻仿佛沒有盡頭般的,延展出了一道漫漫無際的路。
“鬼影——”她發出了呼喚。
“你來了......,你來了......,你來了......”
回聲飄蕩,柳嵐雀停下了腳步,“你在哪裏?”
那回聲來自四麵八方,她辯不出那鬼影的所在,卻聽到一厲聲厲氣的詢問,“你按我說的救他了麼?”
“那針上有毒,是怎麼回事?”她質問了過去。
“他死了,對嗎?”昏暗中,一道道色彩斑斕的光色在她的眼前滑過。
“沒,沒有......”她盯著那些光點,在那道色彩慢了下來的時候,她瞧出那是一張儺麵。
“沒有?”
那個聲音陡然尖利了起來,而那張儺麵也在她的眼前變幻了起來,柳嵐雀以為這變臉的能耐,恐怕得自於晏晶芙的真傳。
“是,因為沒有殺他的理由,嵐雀隻是一個鬼女。”
“他該死這就夠了!”那張儺麵不再盤旋,柳嵐雀冷不丁地感到有什麼立在了自己的眼前。
“鬼影,你為什麼要殺他?”那是她無法想透的事。
“因為他沒有影子......,是鬼......,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