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很快將蕭長歌穿戴打扮好,蕭長歌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一襲水藍色輕紗彩繡裙,腰間的飄帶係著好看的蝴蝶結,隨雲髻上斜簪著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步搖。
蕭長歌不禁感歎,這古代的衣服配飾就是華麗精美,不過也過於繁瑣,若非是侍女伺候,換做她自己來做,她指定能抓狂的。
伺候蕭長歌的侍女退下後便傳了早膳,蕭長歌遣退多餘的人,房間裏隻有魅月一人。
這魅月,應該是被派來監視她的吧,不過已經成了自己的人,不用白不用。
“魅月,你跟我說說蒼氏皇朝的事情。”蕭長歌問著魅月,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早膳上,昨夜她就沒吃過東西,如今還真是有些餓。
魅月的目光落在蕭長歌吃飯的動作上,她一絲也不優雅,跟王妃這兩個字有些不搭邊。
“皇上膝下有十個皇子,不過存活下來的隻有四個。太子蒼慕修皇後所生,從小體弱多病,四子冥王童年時被人暗害生母宸妃慘死,而王爺也落了殘疾,六子溫王爺生性瀟灑不理朝政,七子臨王爺是溫王的同胞弟弟俱是段貴妃所出,不過從小被皇後撫養,性格囂張跋扈。”魅月幾句話將這些人概述了一遍。
蕭長歌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頓,記憶中如今得盛寵的是段貴妃,也就是溫王和臨王的親生母親。
作為一個母親能將自己的兒子交給皇後撫養,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她昨夜裏斷的是臨王的命根子,偏偏這個臨王上有皇上,左右有皇後和段貴妃,還有一個哥哥溫王。
看來她這一刀,的確得罪了不少人啊。撇嘴之間,食欲也沒了,放下筷子,蕭長歌起身道:“我吃好了,我們走吧。”
魅月點點頭跟著蕭長歌出了府門。
門前,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門口,江朔站在馬車前掀了簾子對蕭長歌微微一禮道:“王妃請。”
蕭長歌跳上馬車,鑽了進去,見蒼冥絕已經坐在了裏麵。他一襲玄黑色的錦袍,衣擺上繡著祥雲,麵上依舊戴著那麵鬼王麵具,除了那性感的薄唇,便隻能看見他幽深看不見底的眼眸。
一道冰涼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半刻,隨即移去。
蕭長歌坐穩後,馬車緩緩行駛了起來。封閉的空間裏,蕭長歌總能感覺一絲寒冷的氣息在周圍竄動,蕭長歌想好在眼下是盛夏,有蒼冥絕在就像是天然的冰塊,祛暑。
“那個,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蕭長歌見蒼冥絕也不說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皇宮,這尷尬的氣氛總需要緩解。
在魅月跟她說了皇室成員的事情後,蕭長歌也想明白了。自己一時手快斷了臨王的命根子,或許也給蒼冥絕惹了麻煩。
浸染過很多史書,看過無數的宮鬥,生在皇家的蒼冥絕落得殘廢的下場無非就是爭權奪利的犧牲品,所以一些事情她想的很是明白。
蒼冥絕麵具下銳利的雙眸掃了一眼,回道:“你還不是太傻,知道給本王惹了天大的麻煩。怎麼,害怕了?”
蕭長歌輕哼一聲道:“我既然敢做,就不會害怕。再說,隻要是臨王一口咬定他是自宮,別人就拿我們沒轍。”
到了現在蕭長歌依然堅信臨王會承認自己是自宮,這讓蒼冥絕十分的好奇。臨王對他做的事情他一直忍著,並非是他沒本事除去他,而是還不到時候。
隻是一個蕭長歌,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同樣給他找了大麻煩。
“希望如此,如果事情敗露,本王可是保不了你。”蒼冥絕別過頭,她的生死與自己無關。
“保你自己就好,我不用你管。”蕭長歌說著挑開簾子,去看外麵的風景。
兩人再無話,馬車行駛了一段時間後停在皇宮的正陽門前。蕭長歌下了馬車,看見江朔將蒼冥絕放上了四人抬的肩輿上。
蕭長歌看著四人抬起肩輿走在官道上,不禁微微皺眉回頭看了魅月一眼問:“沒有輪椅嗎?”
魅月臉上有些疑惑,問道:“輪椅是什麼?”
蕭長歌語塞,扶額鬱悶道:“沒什麼,我們走吧。”說著跟在蒼冥絕後麵,卻在心中考量,這個朝代也太落後了一點吧,竟然連輪椅也沒有。
沒有輪椅,蒼冥絕出行也太不方便了,蕭長歌想等臨王的事情結束,如果她還有幸活著,那就給蒼冥絕做一個吧。
蕭長歌和蒼冥絕被引進了端陽殿,光滑如鏡的地麵,映照著他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