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終於看到了山洞的輪廓,兩人加快速度,眨眼間便到了山洞的門口,裏麵倒也是一處避雨的地方,不過因為許久沒人來的原因,這裏變得有些髒亂,外麵那場大雨將洞外壁衝洗得一幹二淨,倒也顯得好看些。
“這雨說來就來,讓人措手不及,明溪,你趕緊把衣服脫了,要不然容易得風寒。”蕭長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漬,因為有他的保護,除了外麵的那件披風倒也沒淋到什麼雨。
但是旁邊的明溪全身上下倒也濕透了,頭發被雨浸濕粘在額頭兩鬢,顯得有些狼狽。
他二話不說便背著身子脫下了外麵的幾件衣裳,剩下裏麵薄薄的一件單衣,雖然有內力的保護,但是也架不住寒冬無裳風雪又不斷吹的冷意,身上漸漸地被外麵的那些風雪吹的冷冷的。
“明溪,你等會,我去找些柴火過來生火。”蕭長歌在洞裏麵轉了幾圈都沒有發現裏麵有幹的柴火。
現在是冬天,洞裏麵根本沒有柴火,就算是有,冰天雪地的也生不起來火,更別說下著傾盆大雨的外麵了。
靠著大自然的施舍根本過不了多久,這是蕭長歌尋不到任何東西心裏唯一的想法。
明溪尋了一處沒有水的地方靠了下去,雙手緊緊地環住胸口,蜷縮成一團,體內的內力消散得有些厲害,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明溪,你怎麼了?”蕭長歌一回頭,便看見他虛弱地靠在山洞旁邊的岩壁上昏昏欲睡。
趕緊伸手拍打著他的臉頰,他的雙眼緩緩地睜開,複又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雙手垂了垂自己的腦袋。
“我沒事,就是有點困。”明溪搖了搖頭,努力要讓自己清醒過來,身上的冷意有些退卻,但是依舊什麼溫暖的感覺都沒有。
蕭長歌咬咬牙起身,摸了摸他放在旁邊晾起來的濕衣,上麵還能擰出水來,她又去摸了摸自己的外衣披風,雖然不怎麼幹,但是總有禦寒的作用,總比現在明溪身上什麼都沒有來的好。
“明溪,來,蓋上披風會好一點。”蕭長歌將披風放在他的身上,再將各個角都合攏起來,不讓外麵一點風飄散到他的裏麵。
披風上麵有種專屬於女兒的香氣,味道十分好聞,他有些貪戀這種味道,但是他什麼都得不到,即使是觸碰到了這種味道,卻也隻是茫然。
他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了臉色擔憂的蕭長歌,一雙深沉不見底的雙眼根本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隻是靜靜地注視著。
“明溪,你沒事吧?”蕭長歌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臉頰,雙手放在他的麵前搖了搖。
“我沒事,披風你披上吧,你身子弱,小心著涼。”明溪從地上一躍而起,臉色一切如常,穿著單衣的他竟然能在風雪漫天的山洞中自由行動。
和方才虛弱的樣子完全不同,現在的他,帶著一股熱流而過,完全不似一個著涼的人。
這難道是回光返照?
“明溪,你是不是,冷的不行了才會有反動作?或者是能看到什麼東西?”蕭長歌小心翼翼地靠在他的身邊,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明溪悠悠地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剛才是裝的太過了,亦或者是他的演技太好了,就連蕭長歌都沒有看出來他根本什麼事都沒有。隻是想捉弄一下她,看看她在自己不行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現在,至少他已經知道了,她是關心著他的。
“我沒事了,剛才隻不過是大雨來的太急,一下子沒調整過來,現在我運用一下內力就行了。”明溪用內力來說事,把蕭長歌的注意力轉移。
原來如此,蕭長歌並不曾多想,在她的心裏從來沒有想過明溪會欺騙自己,鬆了一口氣。
“趕緊把披風穿上,你沒有內力護體,要是得了風寒更麻煩。”明溪把自己身上的披風重新放到了蕭長歌的身上,讓她穿起來。
危險陰冷的大雨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還沒下一會,就已經停了下來,外麵一切如舊,除了山路泥濘一些。
“雨停了,我們趕快趕路吧!”蕭長歌走在洞門口,看著外麵冰冷的一片的白雪和樹枝上滴滴答答的水滴聲叫道。
溫暖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方才剛剛沉浸在溫柔鄉裏麵的明溪被蕭長歌的這一聲呼喚叫醒,才知道他什麼都不是,隻是夢一場。
“停了。”明溪低低地複述了一遍,最後一個聲音落了下來,砸在土地中,遠處突然“砰”一聲清脆的聲響,不知道是什麼落地的聲音,顯得有些沉重地可怕。
“小花,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明溪攔下了蠢蠢欲動的蕭長歌,徑自走向了聲音的來源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