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和從前一樣美麗,但是雪景卻不如從前好看了。
冥王府裏麵一座橋亭下立著一身黑衣凜然的男子,他雙手背在身後,一雙劍眉微皺,因為眉頭皺的太久的緣故,額頭上麵已經出現了一道淡淡的眉紋,看起來又是一道滄桑之感。
沒有蕭長歌的第一年,雪依舊下,梅花依舊開,心情卻不似從前了。
這裏是凝聚了他們最多回憶的地方,每當傍晚十分,蒼冥絕都會在這個橋亭裏麵看著天邊的雲彩,想著他和蕭長歌一起走過的日子,總覺得能抓在手心。
“王爺,朝廷來消息了。”江朔從小橋那邊走了過來,手裏是一封飛鴿傳書的密函。
“拿過來。”蒼冥絕身子一動不動,隻等著江朔將紙條遞到他的麵前。
淡黃色的宣紙就著濃黑的字體,搭配得十分好看,蒼冥絕拿在自己眼前看了看,最後一點一點地揉碎,撕得一幹二淨。
他的目光一而再地冷冽下來,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去告訴太子,晟舟國和瑟公主一對人馬因為大雨被困山林,暫在林中安營紮寨,明日一早便可下山前往京城。”蒼冥絕聲音裏帶著一股濃濃的冷意,即使是江朔已經聽得習慣了,還是不由得發出一股冷顫。
“是。”江朔點頭應下,立即轉身出了王府。
周圍再次冷寂下來,隻有天空中星星點點的白雪在飄蕩著。
長歌,你知道麼?除了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娶其她女子,不論是誰。
夜幕降臨得太快,蕭長歌戴著麵紗很是不舒服,想著應該也沒什麼人,便將麵紗取了下來,露出傾國傾城的一張臉。
取了旁邊木盆裏麵的水洗了個臉,淨了手之後,整個人清爽很多,也沒有了一直戴著麵紗的難受感覺。#@$&
做完這些事沒一會,外麵便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沉穩地踏在地上,最後那個腳步聲落在營帳的外麵,沒有了動靜。
這個聲音聽起來很熟悉,除了哲而將軍,沒有一個人有這麼沉著穩重的腳步聲,蕭長歌估計他會進來,慌亂地取了方才摘下來的麵紗戴上,想了想,又拿了幾根銀針放在自己腰間,最後坐到了床沿邊上。
哲而立在門口沒一會,腦袋裏那種控製不住自己的感覺很快又升了起來,他一挑開簾帳,便昂首闊步地走了進去。
“將軍進我的帳都不用事先通報,看來將軍的權利很大。”蕭長歌冷笑了一聲,麵紗掩蓋之下的她看起來透著一股神秘感,很熟悉,卻也很陌生。
“我隻是進來看看公主歇下了沒,隻是尋常的問候,並不用如此多禮吧?”哲而的臉色不是很好,卻不以為然,從前阿洛蘭同樣這樣子嗆他,到底沒有怎麼樣。%&(&
“我正想歇著呢,將軍來的很是時候,可以幫我把蠟燭吹熄了。”蕭長歌冷冷說罷,一個翻身已經躺在了床上,背對著哲而。
那個背影,他想了好久,念了久,可惜明天之後,卻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吞了吞口水,有種舍不得,想要觸碰卻又不能的感覺。
“公主這麼早就要歇息?藥吃了嗎?為何睡覺還要戴著麵紗?讓我幫你摘下來。”一個又一個的問話不斷地砸在蕭長歌的心上,哲而的手腳都不聽使喚,控製不住地往蕭長歌的方向走去,顫抖著雙手猛地握住了蕭長歌雙肩。
纖弱的肩膀被他牢牢抓在手心,溫熱圓潤的肩頭盈盈不足一握,他的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
觸碰著蕭長歌,就像是觸碰到了他心底最深最柔軟的那個地方一樣,沉浸於此,不能自拔。
但是,蕭長歌卻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渾身都豎著寒毛,全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
“放手!”蕭長歌猛地掙紮開來,厲聲怒斥:“將軍成何體統?我是晟舟國的公主,你怎能這樣對我?這像話嗎?”
一隻手推開了哲而,另外一隻手就要往他的臉上打去,恨不得給他十幾個耳光才解氣。她的身體,除了蒼冥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碰。
可是,就在她的雙手要觸碰到哲而的時候,猛地被一隻大手緊緊抓住,牢牢控製在他的手心,令她不能動彈。
“放開我,否則你定會後悔的。”蕭長歌聲音低啞陰冷,就像是地獄中走出來的人一樣。
對於哲而來說,這種不成立的假設性話語已經沒用,隻有眼前的溫香軟玉才是他想要的。
更何況,在他的印象中,阿洛蘭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除了一張伶牙俐齒的刁嘴,什麼都不會的公主。
“我後悔什麼?明天你要嫁給蒼葉國不知道哪個人,我喜歡你這麼久,給我一點好處又如何?要是,要是你願意跟我走也行,我們兩個人找個沒人的地方更名換姓一起生活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