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轉過身我看著她眼中的疑惑,緩緩開口道:“是給一個孩子。”
我將榴珠叫到了身邊,而後看著太後道:“求您看在誠郡王府的麵子上,給這孩子個敕封,最起碼讓她安穩度日。”
“阿盼可知,一旦她接了,以後她的婚事便由不得她自己了。”
“蘇盼知道。”
“那你還執意如此?”
“是。”
我看著仰頭看著我的榴珠,我不知道她以後會不會恨我今日的做法,但是這是我能給她最好的東西。
“那便同你一樣,封為郡主吧,就給她“靜安”二字吧。”
“蘇盼謝太後恩典。”
我再次跪下身,拉著榴珠跪在地上低聲說道:“榴珠,還不謝過太後娘娘。”
“榴珠謝太後娘娘。”
“既然事了了,那阿盼可要同哀家回京?你皇帝哥哥也時常念著你呢。”
“蘇盼習慣了鄉野的日子,就不跟著太後回去了,免得哪兒做錯了惹得您和皇上為難。”
我退後一步,頭頂是太後不明的目光。
“既然如此,那阿盼可記住今日同哀家說的這一切。這兒的日子確實要比京城好很多,阿盼既然喜歡,那便一直過下去吧。”
“……蘇盼謝過太後。”
腳步聲漸漸遠離,我抬頭看著掩入黑暗中的轎攆,渾身冷汗。
“姐姐,太後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啊?榴珠覺得怪怪的?”
榴珠童稚的聲音響起,我才回過神,站起了身。
“她是在告訴姐姐,既然喜歡這兒的生活,那便一輩子都不要進京了。”
“那若是進京了呢?”
“那就隻有一個死字。”
我牽著榴珠,順著來時的路,慢慢走回客棧。
我不知道後續如何了。
隻是聽著往來的客人說,沈辰軒被皇上親自從大牢中接了出來,官位晉無可晉,隻能從錢財上麵封賞。
半年的時間悠悠劃過。
我的身子越來越不好,而榴珠也漸漸長大,任是誰看到她如今的模樣,都不覺是那個骨瘦如柴的乞兒。
“姐姐,說了多回了,你身子不好,又是冬日,你不該在這兒吹冷風的!”
榴珠埋怨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肩上傳開一種厚重感。
我低頭看去,隻見榴珠竟然是將狐裘披在我身上。
“榴珠,不過剛入冬而已。”
我無奈的說著。
“是剛入冬,可是於姐姐來說,這晚秋便已經是冬日了,你若是不喜歡榴珠念叨,便愛惜自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