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傾零一臉震驚的看著碧姬，“什麼湲兒的靈玉肉芝？你在說什麼？”
碧姬嗤笑出聲，“我在說什麼？傾零啊傾零，你還真的是渣的夠可以，當年你和那丫頭一起出了事，你毀了半邊身軀，需要重塑肉身啊，這事兒，你難道不知道？”
見他依舊是一臉茫然的模樣，碧姬眼底的嘲弄愈發的明顯了，“看來，你還真不知道你重塑肉身用的靈玉肉芝，是湲兒的啊？”
“不，不可能，這是芷桃的，芷桃親口說的，是她——”
“芷桃？”碧姬猶如看智障一樣的看著傾零，“傾零，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卻沒想到你竟然是個腦殘！”
不是芷桃？
不是芷桃用半生壽命給他凝成的靈玉肉芝？
當初他剛醒過來時，他是忘掉了所有關於朦湲的事情，但是那時候，他們所有人都告訴他說，他的半邊身軀是花芷桃用靈玉肉芝重塑的……
這也是為什麼直到現在他久久沒動花家的原因之一。
對他來說，花家人終究是救過他，如果要不是因為花芷桃的靈玉肉芝，他早就隻有一抹散魂了。
可剛剛碧姬說了什麼？
那是……湲兒的靈玉肉芝？
可是她先天性內丹就無比虛弱啊！
她那樣的身體怎麼能再失去一半壽命凝成靈玉肉芝？！
“碧姬——”傾零現在很慌亂，他要問清楚，把當年所有的事情都問清楚。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平靜的潭水麵就嘩啦一聲響。
兩人同時一愣。
碧姬一把推開傾零，她快步跑上去，幹涸著嗓子問滿臉疲憊，神色哀戚的寒蕭雲，“……怎麼樣？”
寒蕭雲無力的靠在牆邊，直到最後實在是受不住的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他的麵色有些發白，不敢去看那個滿眼希冀的望著自己的碧姬，“……抱歉……我們盡力了……”
他們是真的盡力了，搶救了將近一天，他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可最後，他終究還是沒有留住她。
“……騙人！”碧姬一把拉住寒蕭雲還帶著血漬的衣服，“你是騙我的對不對？那丫頭可是和我說了，她說了她要活到一萬歲歲，她還要去人間遊曆，去天界嚐嚐瓊汁玉露！她不可能離開的，她是那樣一個滿是夢想的人，她怎麼可能會……離開？所以，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寒蕭雲的手還在顫抖，他有些僵硬的說著，“……抱歉。”
碧姬驟然跪倒在地上，她雙手攥緊寒蕭雲的胳膊，“我求你……我求你告訴我，她已經搶救過來了，我求你告訴我……”
寒蕭雲有些怔然的看著眼前這個哭的慘烈的女人，他除了道歉，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他第一次知道恨一個人是什麼滋味，他現在恨極了那個孤絕的站在那邊，從他出來後便沒說過一句話的男人。
寒蕭雲站了將近一天，他已經幾近脫力。
他就那麼坐靠在地上，看著傾零，“湲兒在離開之前，她醒過來了一段時間，她讓我給尊上帶句話。”
傾零望著寒蕭雲，漆黑的眸中不見絲毫情緒。
“她說：傾零，我把它還給你了，她欠你的還清了。但是，你欠整個靈鳥一家的，這一生，你都償還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