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太過尖銳,言語中的殺意也太過強烈,那侯雲韻害怕的站在一旁,眼眶微紅顯然是哭過的,看起來狼狽不堪,衣襟上沾染著血跡,被她這話嚇的直往後退了幾步,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很。
“畔之...”郭瑞安口中喃喃一句,他也從未想到這看起來柔弱的表妹也有這麼剛強的一麵。
“你就算是要找死,也得給我們個明白,既然你說是你殺的,那麼請告訴大家你到底是怎麼將那二皇子殺了的!”
“放肆,你一個女子,有什麼權利插手這事?”莊非提出質疑,這也合理,畢竟這事牽連甚大,如今卻由一名女子在指手畫腳,自然引來非議。
“顧小姐精通仵作之術,對查案也頗有見解,本王信她。”夏景容無視旁人質疑,淡聲道,眼色溫和的看著她,頷首示意她繼續。
“笑話,我南朝國人才濟濟,此事事關重大,這女子又是半個郭家人,若由她來,隻怕有失公允吧?”
莊非極為惱怒,夏辰京死了,整個莊氏的爭儲之夢也就破碎了,今後恐怕就虞氏一族獨大,其他四族被壓製的死死的!
“我將我性命押上,若二皇子真是我大表哥所殺,畔之甘願與表哥同死,如何?”
夏景容手微縮,眼底厲芒顯現,冷哼一聲卻沒說話,瞥了顧畔之一眼,威脅意味很明顯,為了別的男人將命押上,出息了啊!
顧畔之避過他眼神,嗯,潔癖男稍後再哄,先將這事解決了再說。
她這麼一說,那些質疑之聲也就消了下去,顧畔之並沒有直接詢問,而是走到了那侯雲韻的麵前,開口道:“二皇子死之前,你也在場吧,侯小姐,不如你先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吧。”
這侯雲韻嚇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一直在掉淚,像是淚做的泥娃,郭瑞安忙喊道:“她不知道,我來說!”
“你給我閉嘴,等我問你話的時候再回答,她是二皇子的女人,要你充什麼英雄好漢?”
顧畔之毫不客氣的罵了過去,她又不是傻子,哪裏看不出來那郭瑞安對這女人的維護之心?這郭瑞安平常看起來也不那麼笨,怎的碰到一女子就蠢的這麼無可饒恕?真以為會哭的女人是水做的?那水裏也可能含著毒!
“我,我不知道,別問我,我不知道。”侯雲韻拚命的搖頭,似乎並不想回答,站在她身邊的則是驃騎大將軍侯閔,膝下無子隻有一女,一向寵愛之極,見她被顧畔之逼到這種程度,怒目圓睜訓斥,大聲訓斥著:“我女兒與這事無關,別問了!”
“怎會無關,若我沒料錯的話,案發之時有三人在場,除了已死的二皇子,便是你女兒與郭瑞安了,雖說郭瑞安有嫌疑,侯小姐同樣有嫌疑,斷沒有不說的道理,侯小姐百般隱瞞,難不成其中另有隱情?”
她這問的實在冒險,因沒有先檢查屍體,對其中狀況也不算了解,隻得先以常理來推測,取得機會之後,方才能檢查屍體,畢竟那是皇子。
趁那侯雲韻發愣之時,她一手扯開她緊緊裹著的衣領,脖子與鎖骨處布滿吻痕,侯雲韻大叫一聲,連忙推開她,侯閔怒叫一聲:
“混賬東西,滾開!”一腳就要踹進她的心窩,夏景容將她一拉,這才救了她一命,畢竟這侯閔叱吒戰場的將軍,他一腳,很有可能要了畔之的命!
畔之後退了一步,輕蔑道:
“抱歉,暴力解決不了問題,隻會掩飾你的心虛而已,還有侯小姐衣衫有些不整,領口之處有紅色淤斑,顯然有人曾對其施暴,或許這是你,也是郭瑞安百般隱瞞的原因?”
她的話就像是一顆炸彈在人群中炸開,那侯閔極快向她襲來,臉上劃過殺意,他是真想要殺了她!隻是他的身體止在了一步之遙,夏景容阻在了她身前,一手輕巧的擋住了他的攻勢,眼底劃過冰冷,涼聲道:“侯將軍,我的人,你也想殺嗎?”
這一句我的人,其意義不言而喻,這也是他向所有人示警,並順勢詔告自己的所有權,而這便是雲墨告訴他的第三點,將其歸納自己羽下,圈地保護。
“不...不要問了,表妹,表哥求你不要問了好嗎?”
郭瑞安赤紅著眼,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懇求似的看著她,顧畔之冷冷一笑,指著一旁的郭衛平與郭如玉郭律斜三人,寒聲道:“不問?你就算逞英雄,死你一人也就算了,別扯上舅舅和表哥!她,被人二皇子玷汙了,所以你殺了他?為了保她清白,所以你百般隱瞞?郭瑞安,你想要隱瞞的是這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