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小鎮是如此安寧閑適,依山傍水,氣息清新,鳥鳴空山。和喧囂繁雜的大都市相比,簡直可以說是世外桃源了。
望著湛藍的天幕下一朵荷花狀的白雲,羅江暗暗地握緊了拳頭……
有句古話說得好“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句話用來形容羅江此刻的心境再恰當不過了。握著那張二十塊錢買一打的大紅請柬,羅江的心裏要多暢快有多暢快。
他正在為怎麼名正言順地進入學校發愁,校方便送來了一場“入場券”。
學校舉辦一年一度的花卉節,邀請羅江擔任此次賽花會的評審。羅江隱隱可以猜到校方的想法,這次的失蹤事件雖然沒有報道出來,但是在學校內部還是造成了相當惡劣的影響,正好利用這次花卉節消除負麵影響,在這種背景下,校方高層當然對這個花卉節相當重視了。
話說回來,說起養花的技術,羅江的水平在整個鎮子不做第二人想,別說區區一個評委,就是總評審也是當之無愧的。
高興之下,羅江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拉住那個前來送帖子的老師狠撮了一頓。害得那位老師心裏直犯嘀咕:“這家夥是不是想當官想瘋了啊,不就是一個小評審嗎,又沒錢拿,至於樂成這副德行嗎!唉,現在的年輕人,搞不懂……”
花卉節不光是學校的節日,而且是整個鎮子的重大節日,每年的這一天,學校四處都是彩旗飄飄,男女老少都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掛著最動人的微笑,齊聚在學校的大操場,欣賞品評每一盆嬌豔的鮮花。
花卉節是這個鎮子的特有節日,有著極為特殊的重大意義,每年都要連著舉辦一周才閉幕,開幕這天,羅江一大早就來到了學校裏。
很快,羅江就都這張請柬的價值產生了懷疑,他來到的時候,學校四周就已經是人閃人海了,人們從四麵八方不斷地湧進學校裏,根本不需要任何證件也能自由出入。
賣冰糖葫蘆,賣棉花糖的小販扯開嗓子叫喊著,大姑娘小媳婦都穿著最鮮豔的衣服,驕傲地挺著胸脯在人海中穿梭。連牽著小孫子的老祖母也拄著拐杖踱進了校園裏……
本為查案而來的羅江也感染到節日特有的喜慶氣息,嘿嘿地裂開嘴傻笑起來。
捏著手上的請柬,他的腦子飛快地運轉起來,這玩意並不像他剛開始想的那樣沒用。
雖然花卉節的一周裏學校的大門對任何人同樣敞開,但是這個評審的身份讓他可以更好地接近觀察甚至詢問每一個可疑目標。
按照花卉節的流程,二十個評委在前五天裏可以自由選擇自己喜愛的鮮花,第六天統一評出最美麗的鮮花,第七天則是頒獎典禮和閉幕儀式。
這也給羅江的偵查工作帶來了很多便利條件,羅江信步在人群中轉了起來,上千盆鮮花擺放在六十多條展台上,散發出陣陣沁人心脾的幽香,要不是有為而來,就這麼賞花鑒花對羅江而言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走了好一會兒,也沒遇到熟悉的麵孔,羅江靠在一張展台上抽起煙來,不經意間,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從他身前不遠處走了過去。
張雪梅……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張雪梅苗條的身影,羅江微微地搖了搖頭,似乎想要驅趕走腦袋裏某些吞噬他腦髓的小蟲子。
羅江注意到,張雪梅和一個身材高大看起來很儒雅的中年男人走在一起,張雪梅一臉幸福的微笑,不時地揚起臉看著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不知道對張雪梅低聲說了句什麼,張雪梅馬上咯咯地笑了起來。
在羅江眼裏,他倆似乎有些親密的過頭了,準確來說,這種親熱還沒超出老師和學生的關係,但羅江就是覺得心裏十分別扭。
“見鬼,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了那個臭丫頭?天啊,這怎麼可能!”羅江否定了這個想法後悶悶地抽了一陣煙,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看到張雪梅和那個中年男人走在一起,自己會覺得那麼別扭,似乎總覺得有什麼對方不對頭,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羅江不願在這件事情上深想下去,想起此行的目的,開始聚精會神地留意起校園中的可疑人物。
日薄西山,倦鳥歸巢。操場上的群眾走了個七七八八時,羅江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今天最大的收獲就是看到幾盆能讓他看上眼的鮮花,除此之外,沒發現任何可疑人物。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一整天裏,羅江注意到張雪梅幾乎都和那個儒雅的中年男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那顯然不是她父親,除此之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老師了,但就老師和學生的關係而言似乎又有點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