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會覺得我不擇手段,會覺得我卑鄙。難道你敢否認這我們生存的社會哪怕人類社會也好血族社會也好變異人社會也好,從來都是不公平的嗎?隻有不可救藥的弱者傻子才會祈求奇跡的發生。對我來說,命運永遠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裏。
嗬嗬,為什麼給你說這麼……這些話我從沒對人和人說過,因為我是諾曼。我是血液族的王者!就算死也要抬起我高貴的頭顱!你是我最遇到過最強的對手,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宿命。在我快要接受族長傳承的時候遇到了你,在遇到你之前,我從沒敗的那樣慘過,就算暫時的失敗。我也能很快提回敵人的腦袋。
可是你……卻時時讓我有一種猜不透深淺的神秘感。族長和長老會那幫老東西都說我是血液族裏百年難遇的天才。我從沒遇到一個比我進步更快的人,還是你……每次遇到你,你的進步都比我大,無論我怎樣努力,你卻總是走在我前麵。當然,當時我要是堂堂正正地和你戰鬥,我依然有殺死你的能力,我也一直渴望和你堂堂正正地戰鬥一次。
可惜我不光代表了自己,我還背負著族長的期望和血液族的命運……就連女人,你也給了我重重一擊,女人從來都隻是我發泄的工具。我從沒想過我諾曼也會真正愛上一個女人。直到遇到張可舒,我接近她本來是有目的的、可是在交往的過程中,我發現自己真正喜歡上了她。可是無論我付出多少努力,他都隻是幫我當成一個可以傾訴的兄長。在我們聊天的時候,她提到的最多的名字就是你的名字……”
羅江無話可說,唯有保持沉默。
諾曼的神情十分複雜,頓了半天後繼續道:“其實我有時候真得很嫉妒你,你有那麼信任你的朋友和你一起出生入死。他們甚至連命都可以交給你,我自問對人性研究得很透徹,卻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連雷虎那樣的梟雄都心甘情願地作你的手下……”
羅江這時候不能不說話了,他打斷諾曼道:“這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區別,我沒把任何人當成手下。對我來說,他們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好兄弟,我把他們的友情當成我最珍貴的財富,他們不光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親人。如果可以選擇,我你寧願自己承擔所有的危險……嗬嗬,其實我也很迷茫,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在我看來,我根本不算稱職的朋友,大夥跟著我不停地吃苦……”
直到羅江說完,諾曼才笑了笑道:“你不用太謙虛了。如果隻說交朋友的話,你的確是個最合適的人選。我天生追求完美,如果我們不是敵人,也許可以成為最好的朋友,可惜很多東西是一開始就注定好的。”
能得到敵人的讚美,對任何人而言都是莫大的榮譽。羅江此時卻沒有絲毫喜悅的感覺,心頭反而像壓上了一塊大石頭,莫名地沉重。
諾曼不看他,接著道:“我也是經過好幾天的思考才確定這裏不是我們生活的世界的。也許隻有到了這裏,我們各自放下自己肩上背負的東西,才能像朋友一樣推心置腹地交談一次吧。”
羅江聳聳肩,眼睛裏透出說不出的真誠,無比認真地說道:“其實我們可以做朋友,就算回去了我們依然可以是朋友。”
“哈哈,你就別說笑話了。”諾曼誇張地笑起來,指著羅江道:“你羅江和我諾曼做朋友,傳出去非把別人笑死不可。我說了。我從不推卸責任。既然有些東西注定是該我承擔的,我就絕不會逃避!在我們的世界裏,我們隻能是敵人!這就是命運,我自己撰寫的命運!!”
羅江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就在這時候,地麵忽然劇烈地震蕩起來,透過洞口望去,漫天濃煙密布,火紅的岩漿四處噴射,儼然一副世界末日的慘厲景象。羅江在洞口駐足觀望了好一會兒,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見那些怪獸像是有靈性一般,能飛的自己飛走。不能飛的坐在能飛的背上,在山脈上空不住地盤旋著。
“知道我那幾天過得是什麼日子了吧。”諾曼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羅江身邊,指著洞外,感慨道:“那段日子就和過街老鼠一樣,理想變得遙不可及,隻是為了生存努力。我不甘心死在這裏!”
如果說羅江之前還有擺脫諾曼自己回去的想法,現在他已經徹底改變了主意。不管需不需要藉諾曼的力量才能離開。哪怕一回去他們又成為死敵,他也非把諾曼帶回去不可。
隻不過諾曼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自顧自地說道:“也許是因禍得福吧,後來我發現在這個洞裏哪怕什麼都不做,我的力量也能很快提升上去。嗬嗬不過在這裏變得再強也沒有實際用處……嗯,對付這些怪物倒還有點用,這些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怪物。他們的血倒是很滋補。如果沒有那些含著充沛能量氣息的血液幫助,就算是力量得到提升,我剛才恐怕也要被你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