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小杳,從小耳渲目染也對這些頗為在意,所以一直會提醒早知注意這些那些。被束縛,規規矩矩,所以很古板。
而現在的早知,沒有跪過靈堂,沒有背過先祖的事跡,更沒有抄過幾千遍七千多字的家規,談何感同身受。
到底是誰的錯啊。
小杳傷得很徹底,渾身都是血汙,皮下出血。昏迷不醒,早知望著她有些出神,腦海中還回蕩著小杳暈過去前的一句話,雖然氣若遊絲但是足夠斬釘截鐵:小姐,你不能這樣說夫人。
她是做錯了什麼嗎?
成蹊來看早知,見她一直在出神,出聲安慰她:“大夫不是看過了嗎,沒有什麼大礙,隻不過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可能去皇宮沒她陪你。”
“不是。”早知被成蹊的聲音驚了一下,從凳子上起身。
成蹊疑惑:“什麼?”
“喔,沒什麼。”
見早知神情恍惚,成蹊隻好讓她好好休息。
家裏鬧得這麼大,而外麵愣是不知曉,家醜不外揚。
其實那件事早就被柳嫁圓過去了,就像早知說的那麼簡單的方法柳嫁怎麼可能想不到呢。
早魏也來了,他沒像成蹊一樣逗留一下就走了,而是搬個凳子坐了起來,等早知回神他都坐了半柱香了。
“妹妹還沒有想通嗎?”
“二哥。”早知也不知道要想什麼,該想什麼,腦子一團亂。
早魏自己給自己泡了壺茶,他招呼早知過來,給她也滿上一杯。
茶香四溢,一杯下肚,四肢百骸都被溫暖席卷。
“早知覺得你二哥怎麼樣?”
早知看著碗中的茶,沉思:“不務正業,遊手好閑,四處爛桃花……”
早魏一口茶差點沒卡掛掉,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來羞辱自己。
“咳咳!妹妹!”
早知聳聳肩:“好吧,雖然不務正業但是能拿到天牢鑰匙,遊手好閑卻從不問家裏要錢,四處爛桃花卻在世人口中還算世家好子弟。”
“妹妹可知道,這京城四少,個個花名滿天飛,你哥哥雖然占了個名額但卻是好名聲。”
早知給了他一個白眼,這算自誇嗎?
“我是庶出,但也是早家的子女。妹妹沒發現嗎,爹雖有幾房妾室但個個耳根子極軟,均知書達理善解人意,都是好姑娘。”
早知回憶了一下,然後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我們家之所以個個都如此,是因為早這個姓氏。你以前可是背過先人們事跡的,早家十代,代代都是文臣,個個都是被書香熏陶出來的人才,輔佐的君王都是賢君。早家,在世人眼中就是規矩的典範,子女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和皇室有一樣的榮譽。”
早知知道,有句話這麼說的,你隻有比別人更牛才能去教他。
否則,憑什麼。
而早家可是世代教君王的,換句話說,在言行舉止和道德觀上,是比帝王更高的。
仿佛豁然開朗,一切都有了答案。
早知親自去請罪,她跪在柳嫁的屋外,門窗緊閉。
半雨半晴倆姊妹,同她一起跪著,外麵豔陽高照,雖然是秋天但今天天氣異常好,早知背對著太陽的,這細皮嫩肉的,脖子都曬紅了開始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