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首輔大人宴請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蘇長安的身子已然大好,可是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此人很柔弱,就像是輕輕一碰就會碎的蒼白感。
這一早蘇長安竟破天荒的起早鍛煉起身子,一落水後已躺了大半月,身子躺的腰酸背痛的難受,再不起來怕是真要憋出病來。
府衙官差們見這位最懶的判書大人竟然今日起這麼早都擠上前說兩句笑話。
“蘇判書,你今日這起早可是頭一遭呀!”官差小黑子蹲在一旁看著伸伸懶腰,轉轉腰身的蘇長安笑著說道。
“那可不,我們蘇判書今日起的比你這小黑子還早呢!”另一個官差也上前笑著說道。
大家都知道蘇判書這人雖然懶懶散散的,可是脾氣那可是頂好的,遇到事情從不與他們計較一二,繼而大家都很喜歡這位判書。
蘇長安笑而不語的扭動自己的身子,平日這些官差也都喜歡和他說說笑笑,大家熟了也就沒什麼好拘謹的了。
“對了,蘇判書聽說你上次是在翠雲樓下的木橋落水的,那日落水的還有位叫花娘的紅樓女子,昨日我們接到消息說花娘被人殺害了。”小黑子突然想到昨日發生的事情問向蘇長安。
小黑子這麼一說,蘇長安先是沒回過神,而後他臉色一變腦中想到了什麼,那日那跳河女子雖說拍開他的手,但她跳下去之前給他的手裏好似塞了什麼東西?
是了,這女子塞給了他什麼東西才跳下去的,然後他落水後便失去了意識,現今那樣東西在哪裏?又是何物?
想到這,蘇長安立馬起身往邵靖屋子走去,那日若是邵靖救了他,那手裏的東西說不定在邵靖那裏。
眾人看著蘇判書臉色一變便起身立馬走了,都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散開了。
蘇長安找到邵靖的時候,某人正在案桌勤奮的看著手裏書卷,連身旁站了好一會的蘇長安都沒察覺,若不是蘇長安輕咳一聲怕還不知到何時才能發現他站在身後。
“長安,你怎麼出來了?身子好了嗎?”邵靖這才抬眼看見一旁白衣素衣的蘇長安關切道。
“身子怕再不動動才是不好了,邵靖我問你我上次落水手裏有何物件沒?”蘇長安蹲下身子與邵靖平視,他見邵靖一臉不知情的樣子歎了口氣。
這東西也許隨著他落水掉進了河底,不過這女子到底給了他何物?難不成與她被殺有關?
“你那日落水手裏什麼也沒有呀!怎麼了?你丟東西了?丟了幾兩銀子?”邵靖一臉欠揍的笑著湊過去。
“得了,也就幾兩銀錢丟了便算了,無事你忙吧!”蘇長安笑著拍拍邵靖肩膀,並未打算告訴他實情,而後便起身往外走去。
“長安,蘇長安。”邵靖見這人一進來就問的他一頭霧水,莫不是被水泡傻了。
蘇長安離開邵靖屋子抬頭迎著明媚的陽光,刺眼的光芒讓他抬手遮住了眼簾。
他覺得這一落水似乎真把腦子泡傻了,若是之前他聽了這些事情也許不會放在心上,但這次為何這麼在意那名女子塞給他之物。
“罷了,既然無法置之不理,不如看看到底是何事竟要你賠上性命。”蘇長安笑著搖搖頭,任何事越想置身事外,卻越是身不由己。
知府府衙的殮屍房中昏暗不已,除了門口兩盞燭火搖曳讓屋子亮點,其他地方都是陰冷森森。
蘇長安來到殮屍房見有一人正仔細查看屍身,便知是府衙殮屍之人。
“蘇判書,你今日怎麼有空來此?”殮屍的是五十多歲的淩伯,為人老實忠厚一見他總是笑容滿麵,隻是這人一遇到屍體便癡迷了進去,任誰跟他說話都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