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回到陵王府,此時還不到午膳時分,皇甫明澈還沒有下早朝回來。二人便先帶著井遠的人頭和心肝進到皇甫氏祠堂。
皇甫明逸交代許賢,如果皇甫明澈和皇甫明修回來,便讓他們直接來祠堂。
二人來到祖父皇甫軒的牌位前,雖然皇甫軒不是被井遠直接殺死的,但當時如果不是井遠為了戰功,在漠郡按兵不動,不去支援雲嶺,皇甫軒也不會戰死。皇甫軒戰死的消息傳回上京,陵王妃百裏清也隨夫而去,隻留下不及弱冠之年的皇甫滿。
算起來,井遠不但害死了自己的爹娘,還害死了自己的祖父祖母。
二人把人頭和心肝放在牌位前,雖然二人與祖父祖母從未謀麵,但血濃於水的親情還是不可磨滅的。
這時,祠堂的門被打開,皇甫明澈和皇甫明修走進祠堂。
“大哥,三哥,我們先祭拜一下祖父母吧!”皇甫明珠看向二人。
二人點了點頭。
暗人取出四根香遞給四人,四人把香插在香案上,對著牌位磕了幾個頭。
接著,皇甫明逸提起井遠的人頭和心肝又放在了皇甫滿和淩紫的排位前。
四人把香插在香案上,又對著牌位齊齊磕了幾個頭。
自此,大仇已報。
皇甫明珠看著牌位上的畫像,想到爹娘對自己的種種,淚水不由得流了下來。
就算是殺了井遠,滅了井家滿門,但這又能怎麼樣那。逝去的人不會再回來,哪怕是井遠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可能再回來。死去的人不會有多少痛苦,真正痛苦的是活著的人。
死者已矣,生者久哀。
皇甫明修拍了拍她的肩“妹妹,別哭了。爹娘的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皇甫明珠閉上眼睛,把淚水悉數吞了回去。
皇甫明逸輕輕扶起她“小丫頭,你怎麼又哭了。”
“哼,我是女人,還不能哭了。”皇甫明珠勉強止住淚水。
等四人走出祠堂,皇甫明澈讓暗衛把井遠的人頭和心肝扔到城東暗巷裏喂野狗吃。
接著,皇甫明澈問道“二弟,小妹,你們是隻殺了井遠嗎?”
“不,我們滅了井家滿門。”皇甫明逸道。
皇甫明澈愣了一下,才道“先去書房,我給你們看一樣東西。”
四人走進書房,皇甫明澈從桌案上拿起一張紙放到三人麵前“你們看一下這個。”
三人一齊向紙上看去,隻見上麵寫了一句詩“春風吹綠滄江畔,平川烽火照魂還。”詩的下麵還有一句話“順之,皇甫氏昌。逆之,皇甫氏傾。”
“大哥,這是你在哪找到的,這些年我也沒有見過。”皇甫明修道。這些年皇甫明修也經常會來書房,但從來沒有見過。
“這是我昨晚無意中在桌子上的一個暗槽裏找到的。”皇甫明澈道。
“大哥。”皇甫明珠看著紙上的字“這是師傅的字跡,之前娘親留給我的信的背麵便寫著這句詩。不過後麵這句。”
“我想爹娘早就知道自己的命數,為了保全皇甫氏,爹娘選擇了犧牲自己。就算當年井遠沒有派去刺客,爹娘也不會有生路的。”皇甫明澈說著,背過身去“當年在平川,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哥,既然井家已經被滅門,我們就不要再去想當年的事情。”皇甫明珠走到皇甫明澈身後。
兄妹四人又談了一會,回了玄郡王府。
皇甫明珠回到花苑,歐陽玄正坐在石椅上。皇甫明珠坐到他身邊,歐陽玄伸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
“玄,我還沒吃午膳,先叫人去準備。”皇甫明珠戳了戳他。今天也隻是早上吃了一點,到現在也得四個時辰了。
歐陽玄吩咐了一聲,不多時,午膳便端了上來。
“來吧明珠,正好我也沒吃午膳。”
“啊,你怎麼也沒吃,著都什麼時候了。”皇甫明珠看向院子中間的日冕鍾,現在大概都未時了。
“還不是為了等你,本來以為你午膳怎麼也能回來,誰知道你去了這麼久,等著晚上的。”
皇甫明珠臉紅了一下,嗔道“你怎麼天天都想這事。”
“不然呢,要不我們現在就來。”歐陽玄危險的看著她。
皇甫明珠趕忙悶頭吃飯,如果現在把這人惹了,那午膳,甚至說晚膳都不用吃了。還是不要再逞一時口舌之快。
歐陽玄看著這樣的她,微微笑了笑。
二人用過午膳,便回到了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