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日記已經幾乎將整個本子給寫完,寫的相對淩亂,但是每天都按時的寫了。
盡管有的時候隻是記錄了一句話,但幾乎每一篇都能從中透露出日記主人當時絕望無助的心情。
日記在距離現在差不多一個月前的時候停止了。
合上了本子,我仰頭看了眼仍舊被吊在半空中的兩個人,如果日記中的一切都是真的話,那麼他們確實死了更加舒服。
對著陳洺揚了揚手中的日記本我開口:“這五個人是一家的,這三個也都是樹上那倆人的孩子沒錯。”
瞥了我手中的日記本一眼,沒搭理我,陳洺回過頭仍舊坐著自己的事情。
倒是大海上前接過了這本日記翻看著問道:“裏麵說啥了?有說為啥殺害孩子麼?”
我搖了搖頭:“日記應該沒有記錄到他們死亡的那天,因為日記中的他們似乎還在一個類似城鎮的地方流浪,而且你看最後一篇,明顯的這個日記的主人精神已經瀕臨崩潰,長時期的壓抑之下,可能後來寫的到底是什麼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大海將日記翻到了最後一頁,點了點頭應道:“恩...還真是,這後麵的字寫的都不成形了。”
其他的幾名隊員,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在等了差不多幾分鍾之後,其中一位對著大海開口:“你倆能不能別聊了?正事還沒辦,別在這浪費時間了成不成?”
大海這會斜斜的背對著他們,剛巧我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我發現在那個人開口說話的時候,大海的臉色閃過了一層十分不高興的神色,維持了幾秒鍾後,看了眼在不遠處蹲在地上鼓搗什麼東西的陳洺,微微歎了口氣後,跟變臉似得又掛上了笑意回過頭對著那人應道:“兄弟著啥急啊,咱得聽指揮的不是?他有發現,我們不是應當配合點麼?心急哪能辦好事呢?”
那人並沒有領會大海的好顏色,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應該是略有些不屑的掃了眼遠處的陳洺,緊接著幹脆招呼其他人靠到旁邊的樹下坐著休息:“那就等著好了。”
我細細的挨個看了那幾個人的神色。
這才發現,他們之前表麵上雖說都十分的順從,剛剛對付行屍的時候團隊的配合也比較好,但是...似乎對陳洺並不是表麵上那麼的尊敬的願意順從。
大海將那本日記本又還給了我,看他臉色不佳,我接過日記本裝好之後,雖然滿肚子的疑問,但是並沒有開口。
快速的掃向圍坐在一堆的那群藍製服,下一秒就收回了視線。
陳洺在原地已經蹲了很久,靜靜的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
頭發很黑,脖子上的皮膚很白,說來也奇怪,陳洺身強力壯的,可皮膚卻總是給人一種幾百年沒見過太陽似得病態白。
雖然一白遮百醜,可他已經沒什麼醜要遮的了。
我一直覺得自己雖然不算白,但起碼也不黑,可和他一比,跟非洲混血似得。
好在自認為大眼睛,高個頭,自己長的還不算差,不然跟陳洺在一起別人指定覺得他對女人的品味奇特。
甩了甩腦袋,暗罵了自己兩句,真是什麼時候都能不忘自戀和花癡。
大海踱步到了陳洺的身前,低頭跟他說了幾句什麼,陳洺默不作聲的聽著,期間轉頭朝著我們這邊看了一眼,再轉回頭的時候,就聽到其中一個藍色製服的人笑著切了一聲,緊接著就跟其他人開口:“也活該那種隊伍辦件小小的事情都能弄的全軍覆沒,那麼多人,拉屎撒尿都指望他們的頭,能幹成什麼事?”
坐在那人身旁的人推了推他:“好了你,少說兩句,忘了昨晚龐隊長怎麼說的了?”
老龐?這群人稱呼老龐叫龐隊長,和大海稱呼陳洺卻是‘你們指揮’。
心裏頓時就明白些了什麼。
剛抬腿準備朝著他們走過去,結果一仰頭就看到剛剛的位置上隻有大海一個人,陳洺正朝著前方叢林更加密集的地方飛奔了過去。
忙朝著大海跑了過去,遠遠的就開口問道:“怎麼了?陳洺去哪?”
大海似乎已經習慣了眼前的情況,盯著看了會後波瀾不驚的開口:“估計是發現了什麼東西,指揮做事就是這樣,不會跟別人商量的。”
我們在原地等了一會,那幾個人頗有些不耐煩的朝著大海喊問道:“我說,陳指揮到底幹啥去了?咱們到底走不走了?一會別組完事到中心地區的時候,咱們還在半路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