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前等了好一會,才遠遠的看到一輛白色的車子緩緩的朝著我身處的這棟樓行駛過來,車子在我身前停下,車窗被放下,裏麵露出了一張男人的臉,在看到他臉的時候我猛地吞了下口水...我靠,這臉真他媽方!
方塊臉上下看了我兩眼開口問:“你是何默?”
我點了點頭:“恩,我是何默。”
“那走吧,上車。”
這方臉男人說話十分的拽,語氣裏也滿滿的都是不耐煩,原本還掛著一張笑臉的我瞬間將好臉色都給收了起來。
坐到車後座,那方臉男人回頭看了我一眼:“你把我這當出租車了?”
初來乍到,不想得罪人,咬了下牙,我開口道:“抱歉。”然後下車坐到了副駕駛上。
方臉提醒道:“安全帶.”
我看著前方:“不好意思,沒有綁住自己的習慣。”
“隨你。”方臉聳了下肩膀,轉過臉啟動了車子就朝著前方緩緩的行駛了出去。
車子很快的就出了小區,不多大會,我的眼睛就被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所吸引,看著外麵安逸的,帶著笑臉逛街的眾人,我早就將剛剛對方臉的不滿拋到腦後去了。
已經記不清楚在這種安逸的氛圍中應該怎麼去生活才算是自然。
我試圖看清楚每一位過路人的笑臉,他們的麵容或老或少,但都朝氣蓬勃,滿是笑意,和這一年多以來見到的行屍那呆板而猙獰的麵容完全不同。
方臉抽了我好幾眼,放慢了車速開口:“你是哪裏來的?”
被他的聲音拉回了注意力,我回過頭看向他,想了兩秒鍾後道:“很遠的地方。”
“我瞅見你是跟鎖當家一起下的飛機,怎麼?跟他有什麼親戚?”
“沒有。”我搖頭:“跟他不熟。”
點了點頭,方臉沉默了幾分鍾又道:“那姓陳的呢?跟你啥關係?”
“姓陳的?”我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說陳洺:“他是我老公。”
“你老公?”方臉表情十分驚訝,轉過臉上下打量了我好幾圈,最後還是我提醒小心注意前麵,他才收回目光,語氣仍舊十分不確定的開口:“陳洺?你是說,你跟陳洺是一家的?”
“恩。”我點頭。
自己家老公牛逼,別人總是這種驚訝的目光看自己,說實話,那個瞬間真覺得自己吊的不得了~
車子穿越了城區,走了好幾十分鍾,才算是在一家醫院大樓的門前停了下來。
這醫院沒有院牆,幾棟大樓給人感覺就好像是開發的小區一樣。
方臉沒有下車,指著正對著我們的大樓道:“這就是二區的住院部,去前台報出你要找的人的名字,就會有人帶你過去的。”
跟方臉道了聲謝,我就跳下了車,徑直進去了二區住院大樓中。
大廳裏人來人往,一側擺滿了座椅,許多人在這打點滴,更多的是帶著孩子的,孩子哇哇的哭鬧聲,加上大人談話的聲音,整個大廳顯得十分的嘈雜。
護士醫生們也都仍舊穿著白大褂,十分的好辨認,但是大概因為這會人太多,醫生護士都比較忙,全都急匆匆的來回走著,一時間我也不好意思扯住誰讓人家幫我找人。
原地站了一會後,幹脆就準備自己去找。
這裏和我跟爸媽他們最先躲藏的醫院格局差不多,一層都是門診,各種拍片子,拍彩超的地方,什麼耳鼻喉科,外科,內科的牌子看的人眼花。
直接繞過一樓,沒有走電梯,從安靜的樓梯間朝著二樓走去。
二樓就是住院部,人流量明顯比一樓少了不少。
從西到東,大概有二三十個病房,其中每個住的都有人,甚至有些一個病房裏擺放了三張床。
我並不知道外婆的名字叫什麼,從小到大她的代名詞就是外婆。
這樣一來尋找起來就有了一定的麻煩。
最終二層被我來來回回的轉了好幾圈都沒看到外婆的聲影。
沒法子隻能繼續往三樓找去。
相比較二樓來說,三樓的人就更加的少了,病房的床位都是兩個,病房中的設施看上去也都好了許多,看的出來這裏居住的病人應該都是病情相對嚴重的。
有些病床上的病人甚至都沒有陪護的家人。
站在其中一個病房的門前,我注意到,這屋子裏麵的那個床位上一個穿著病號服的老頭正筆直的躺在床上,臉色青紫,一群醫生圍著他吵吵嚷嚷似乎準備進行什麼搶救。
看著護士急匆匆的跑出來跑進去的,我轉身離開了那間病房。
生離死別的事情還是少看點,生死有命,我這種矯情的玻璃心,看多了會影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