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聽過別人問出生年月是用生辰八字稱呼的,半天才反應過來,應道:“1994年,5月XX號。”
我注意到孫婆的手指快速的掐算了一會。
接著她臉上的神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什麼時辰?”
“中午十二點上下。”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孫婆放下了手,看向道:“世間事,並非用鬼或者神,或者別的什麼形容詞可以來概括的,一切並非注定,也並沒有命定一說,那太籠統,一切的經曆和過程都免不得一步一步的發展,你隻需將一切看淡然些,便什麼都可過去。”
孫婆這番話,似乎跟我來找她的目的毫無關聯。
我疑惑的開口:“您為什麼突然跟我說這些?”
孫婆靠到沙發上,一雙眼睛平靜無波的看著我:“有些意象,是會在強烈的需求中出現,人死後與其說化為鬼怪,倒不如說演變成了一股子精神力,並沒有形體,說它是力量它便是,說它不存在它便不存在,而你所看到的那些,都是你身處在某種環境或者困境中的時候,身體所產生強烈的需求才會看到那些畫麵。”
“我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對不對,所以按照您的說法,就是指那些畫麵都是我個人在瞬間潛意識中對所看到的人強烈的思念,所以才會看到他們?”
孫婆沒點頭也沒搖頭:“不完全對,不過意思差不多。我這麼來問你,你看到那些‘人’的時候,都是大腦和身體十分清醒的狀態麼?”
我垂了垂眼睛:“並不是。”
“所以,還是剛才的話,無論遭遇過什麼,你隻需將一切看得淡然些就可。”
孫婆說話的聲調很平緩,語速不快不慢,聽她說話讓人覺得十分的舒服。
接下來我們倆又簡單說了幾句後,我便準備起身離開。
孫婆送我到了門口,在開門之前她對著我淡淡的道:“你近日應當有大喜臨門。”
“啊?”我疑惑的停下了腳步:“大喜臨門?”
話問完我就笑了:“孫婆婆不用特地安慰我了,我能有什麼大喜?”
孫婆也微微笑了下,上下掃了我一圈問道:“結婚了麼?”
我愣了一下點頭應道:“恩。”
“和丈夫住在一起?”
“呃...恩。”
..............
從孫婆家離開之後,我也說不清自己內心到底是什麼滋味。
似乎腦筋中什麼地方通透了,可是我卻又摸不清到底是什麼地方通透。
孫婆確實是個高人,她和我想象中抓神打鬼的人完全不同,沒有神神秘秘的感覺,除了氣質不同尋常外,她整個人十分和善,確實是個不凡的人,卻又能用最讓人容易接受的方式去提點出別人所遭遇的問題。
她好像什麼都沒做,卻又好像做了很多。
一路上我都處於一種沉悶的狀態,徐一文不知道孫婆跟我聊了些什麼在一邊有些著急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在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徐一文突然咦了一聲,我一直垂著腦袋想事情,聽了這一聲下意識的就仰頭朝著前方看了去。
這一瞧才知道徐一文發出那疑惑聲音的原因。
遠遠的能看到我們居住的那棟樓門前圍了黑壓壓一片的人,其中甚至還有一些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員在裏裏外外的清理什麼東西。
我跟徐一文對視了一眼,雙雙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準備上前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這種情況與其衝進人群裏麵倒不如直接從外麵比較早到的人那裏先打聽打聽消息,我詢問了一個往日較為熟悉的人,是一個跟我媽差不多年紀的阿姨,卻跟外婆格外的相好,一見是我,那阿姨立即扯著我往旁邊站了站:“你這身子骨剛好,快離這晦氣事遠點。”
徐一文在旁邊聞言疑惑的問了句:“晦氣的事?”
阿姨點頭:“可不是!你們是不知道,咱們這樓啊…剛剛死人了!就從樓頂跳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