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她,免得連累我們大夥。”
“姑娘,你趕緊走吧,看你的穿著,也不愁吃喝,我們都是窮苦老百姓,好不容易進了六扇門,家裏的老小還指望我們出人頭地呢。”
“沒有我,你們確定自己能晉級嗎?”楚姒清身如鬆柏,屹立不動,那狂傲的語氣,聽的人不由得一怔。
“喲嗬,黃毛丫頭,口氣不小啊!”一個三十歲的中年男人嘲諷道。
“毛都還沒長齊,就敢吹牛皮了。”另一個五十歲的老家夥也喝道。
張康倒是用異樣的目光打量楚姒清,“大夥兒,她的成績,我們都有目共睹,若是少了她,我們就少了一成勝算。”
“張康,你瘋了嗎?我看她晉級,不過是一時運氣,你還真相信一個丫頭有多大的能耐?”老頭滿目嘲諷,正眼不多看一下女子。
楚姒清倒也不解釋,默不作聲的離開了校場。
“你們看看,非得把人家姑娘氣走,不就是一口水嗎?大老爺們,這也忍不了?”張康無比惋惜道。
“她呀,這是心虛才離開的。走了好,我們指不定有水喝了。”老頭沒好氣的說道。
然,他們又等了一個時辰,練了一個時辰,依舊是沒等來一滴水,這下,仇恨不知道往誰的頭上撒。
楚姒清沒有離開,但凡她做了決定的事情,天皇老子也休想動搖!
她扮成廚娘的模樣,到六扇門的後院尋水去了。她需要那幫弟兄,需要團隊力量,方能成功晉級第二輪。
後院,草木叢生,相對冷清,也少了壓迫的氣氛。
廚房裏的下人們正昏昏欲睡,並未發覺有陌生人到來,楚姒清心下鬆口氣,順利擰起兩個木桶,然後走到院中的一口老井邊。
她撩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轉動輪軸開始取水。
雖是殺手,但也是性情中的女子,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接觸井水,新鮮感十足,不時地低頭探向水中。
然,此刻一隻龐大的黑蜘蛛悄然從梧桐樹上掉下來。
“嘶。”楚姒清平日裏根本不會在意那些毒蟲的侵略,低頭才發現,手臂瞬時呈現一個血點,一抹紫黑。
“該死的,你怎麼那麼不小心!”這時,一抹白影從天而降,抓起她的手臂,就開始吮吸。
一陣酥麻,加上奇異的熱流,令楚姒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根本來不及理清發生了什麼事。
男人深黑的眸光蓄滿了焦慮之色,劍眉深鎖,一口一口,不厭其煩的吐出她手臂上的汙血。
半晌,楚姒清方才回過神來,這男人不正是血天歌,不,此刻沒有帶麵具,應該叫他慕容塵才對!他怎麼莫名其妙,毫無征兆地出現了?而她毫無察覺?
“蜘蛛是你放的?又舍不得我死了,所以這麼做?”楚姒清隻能如此想了,不然如何解釋他迅猛的反應。
“你說什麼?你這女人。”慕容塵一口吐掉嘴裏的血漬,滿是惱怒的瞪著她。他前一刻還在府上享受愜意的午後時光,下一瞬就感應到這該死的女人又遇到危險了。
明明挺聰明的,怎的就不懂得保護自己呢?
“那你說說看,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裏,又如何知道,這蜘蛛有毒的!我確定蜘蛛有毒,也花了五秒的時間,而你,幾乎不用確定。”楚姒清滿是懷疑的目光將他上下打量,這廝,居然還身穿雪白的中衣,一定是在家中午休,還沒來得急換衣服。
“你我即將成為夫妻,當然是心靈感應了。”慕容塵斂去怒容,笑容看起來玩世不恭。他一邊說,還一邊輕撫她的秀發,一言一行,就是在宣稱,她是他的私有物品,他愛惜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呸,什麼勞什子心靈感應!你說你是神仙能算命,還靠譜一點。”楚姒清忍不住唾棄,連忙後退一步,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這男人,不能沾染,會上癮的。
明明是陌生的氣息,卻總能令她安定,這可不妙,她楚姒清,不會依賴任何人存活。
“江湖術士?與你眼中,本王就這點能耐?”慕容塵一聽,頓時眉頭挑起,普天之下,哪個女人見了他,不是俯首稱臣,寬衣解帶的,這女人,倒是愈發的刁鑽,完全不將他放在眼底。
“嗯哼?”楚姒清滿是不屑的輕哼了聲,雖然打心底不願意承認,他是昭國最出色的男人之一。
慕容塵見她小嘴撅起,腮幫子鼓鼓的,一雙黑珍珠的眼眸滴溜溜的轉著,心下,不由得一陣悸動!很熟悉的錯覺,鬼使神差的,他手臂一伸,將她猛地撈入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