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喧見她神色不對,語氣柔和了幾分說道,“你是第一個,觸碰本宮的女人。”他說的千真萬確,他打心底厭惡女人,認為女人都是爭權奪利的貪心鬼,就如同他的親生母親,為了上位,不惜將他浸泡在冰水裏生病,以求得皇帝的矚目。
他立誓,她是第一個,也將是最後一個碰他的人!他的妻子,唯她有資格。
“第一個女人?”楚姒清受寵若驚,攤開自己沾滿了血跡的雙手。
“你且放心,你跟我露宿,即便沒有發生什麼,外人也會認為我們有事,待一回宮,我就立刻冊你為妃。”太子喧許下承諾,神色認真地說道。
楚姒清連忙懇求道,“殿下,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做。”她對慕容喧的情誼,隻停留在感恩上,若論及愛情,似乎談不上,所以若不相愛,強扭的婚姻,怎麼會幸福呢?
“你!你在嫌棄本宮嗎?那你說說看,你想本宮怎麼負責?”太子喧全然會錯了她的意思,語氣慍怒地說道。
楚姒清唇角劃過一絲苦笑,坦然說道,“我對殿下,並未存著愛意,所以,做殿下的妻子,並不是我所想要的。”
“其他呢?就別無所求嗎?”太子喧的神色,明顯多了一分的懇求。尊貴如他,第一次竟然求著別人要賞賜。
“沒有。”楚姒清回答的幹脆果斷。
“為什麼?又是為什麼,要以性命搭救本宮?”太子喧終於怒了,他如此小心翼翼地維護兩人微妙的感情,她倒好,回答的如此不留餘地。
“是臣子的本職所在,希望殿下能理解。”楚姒清依舊是麵不改色,如實說著心中的想法。她這一輩子,願意誓死維護他的周全。
“好,本宮懂了,你無須多說其他。”太子喧眼眸之中是前所未有的落寞、黯然,尊貴驕傲如他,第一次在女子麵前如此丟失尊嚴。
“是。”楚姒清亦是以臣子的口吻回答,這落入對方耳中,又是一陣不滿。
天色漸晚,而搜尋的隊伍,卻依舊毫無蹤影。
再多拖延一天,性命所受到的威脅就會再增大一倍,太子喧憂心不已地看著周圍高深的樹木,暗黑的天際,一種深深的絕望自心底將他淹沒。
他不願再成為她的拖累,寧願一死了之。
“既是臣子,那麼,楚姒清現在聽命。”太子喧威嚴的語氣說道,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屬下在。”楚姒清聲音清潤有力地回答,渾身開啟防護模式。
“本宮命令你,立刻去那邊找些食物來。”太子喧抬手,指了指一片灌木林。
“屬下做不到,還請殿下贖罪。”楚姒清何嚐不知道,這個男人不惜用這樣的法子,要將她趕走呢?偌大的山澗,充滿險惡,若是兩人走散,他絕無生還的可能。
“楚姒清,你膽敢忤逆本宮?”太子喧一副盛怒至極的樣子,對著她喝道。
“食物可以找,但要確保殿下就在我身後,如果殿下做不到,那就餓肚子吧。”楚姒清一番話毫無商量的餘地,普天之下,也唯有她一個女子,膽敢如此欺負太子殿下。
太子喧沉默,屹立在死寂一般的樹林中。
“如果沒有推測錯,前方陽光充足的地方,應該有野果子可以食用。”楚姒清環視一周,立刻下了決斷。
太子喧無話可說,被她堅決的態度深深震撼到了,她似是天生的領袖,有主見,有謀略,不敢想象,倘若她是個男子,又該有一番怎樣驚天動地的作為?
他身為未來天子,竟然走在她的身後,一切聽由他的安排。
青巒山頂端,軍隊紮營的地方。
慕容塵兩日以來,根本無法入睡,容顏憔悴,坐立在書案前方,似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經過連續的戰鬥,雖然損失慘重,但也離著勝利不遠了。
原來,青巒山除了他這個暗中的霸主血天歌以外,還有個更加厲害的狠角色,龐大的雲氏家族,他們才是真正統領青巒山千百年的幕後之人,但一直以來遵守戒律,行事低調,從不沾染外界之事,直到前幾年,新的繼承人---雲狂出現,雲狂心狠手辣,野心勃勃,一直妄想攻破昭國的城池,統領大昭國。他多年來暗中招兵買馬,並且以血天歌的名義,到處燒殺搶掠,攪得百姓名不聊生,而他真正的血天歌,豈能容忍雲狂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既然他雲狂不願意過安分的小日子,那麼就有他這個四王爺將青巒山夷為平地,一來能得到雲狂的兵馬武器,二來,讓血天歌這個神話似的人物正真退居幕後,好暫時轉移皇帝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