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清正欲大踏步走進去,忽然想到,一般王侯將相的府邸,為了堤防刺客的入侵,都會設置一些機關暗道什麼的,狡猾如慕容塵,運用五行之術怕是也平常之極。
可,如果不進去,又如何知道裏頭是如何布置的?
沉思片刻,她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頭,而後朝著寬闊的路邊擲了過去,果不其然,石頭瞬間被機關給算計,炸成了碎末。
如此看來,難度不小啊,她得花費一些精力,將腦海中深藏的五行知識一一羅列出來,緊接著,她快速地做出決斷,從路邊折斷十來根樹枝,製作成簡單的人體形狀,而後,又用紫藤蘿的根莖將其一一綁好,最後,用內功將幾個假人控製,先扔進了院子中,而自己緊隨其後,目光警惕地看著四周。
短短的路程,她卻走了很久,待完全脫離險境後,手中控製的幾個假人早已四分五列,連著“屍骨”都沒留下。
好驚險,好刺激!曾經死在此處的刺客,怕是順不勝數。
為了探病而已,幾次經曆生死,嗬,她可真是千古第一人。自嘲的一笑,而後朝著燃燈的房間走去。
深吸一口氣,她輕輕地叩門。
一般情況下,她夜裏出行任務的時候,從來不會禮貌的叩門,而是簡單粗暴地闖進去,直接將目標任務解決了。
而此時,她卻擔心自己的到來,將他打擾了。
“叩叩叩。”連續輕敲後,房中依舊沒有回應,楚姒清不禁懷疑,自己是否走錯了地方?
直到,鼻尖聞到一絲輕微的木蘭香,她方才確信,這裏一定是慕容塵的寢居了。
半晌不開門,這是鬧哪樣?
她辛辛苦苦的過來,他莫非打算讓她吃閉門羹不成?楚姒清心中頓時火大,一把將門推開,這才發現門並未上鎖,似是早已等候她多時。
周圍很靜,一顆心開始莫名地跳動。
捂住心口的地方,她借著昏黃的燭火四處一看,頓時呆住。
舉目看去,偌大的浴桶中,男子健美寬闊的身形一覽無遺,古銅色的肌膚散發著迷人的光暈,三千如墨的長發半束起,美好的,宛如一幅不可思議的畫卷。
“你來了。”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著絲絲慵懶的味道,充滿了深意,聽的人忍不住要沉淪。
天,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轉身就要逃離。
然,哐當一聲,大門詭異地關上,燭火被風吹得忽閃忽閃,一種曖昧的氣息油然而生。楚姒清連著呼吸都不太順暢,艱難地啟唇,“那個,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沐浴,我這就出去,對不起。”
她覺得,此刻是這輩子做過最丟臉的事情了。英明一世的金牌殺手,做了偷香竊玉的賊,等等,這詞不能這麼用,他可是男人。
“你曆盡千辛萬苦,不就是為了看本王一眼嗎?僑情什麼,快過來。”慕容塵半嘲弄半戲謔的語氣說道。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找過來,他又一次刮目相看,她的本事,似乎超乎了他的預想。
楚姒清無語望天,“胡說什麼,我來,不過是為了談公事。”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因為掛念他的身體,以至於食不能寐。
“公事,你見過哪個王公大臣大半夜的談公事?”慕容塵輕笑道,忽然間極為歡喜此刻的相處模式。
“血天歌,他還沒死,而你得到辰王的封號,根本名不符實。”楚姒清思慮片刻後,一針見血的反駁道。
容塵眼眸之中明顯劃過一絲冷意,他沒有回頭,“丫頭,你若是想揭穿我,何必等到現在?而我若是不信任你,第一次見麵,你的命就沒了。”
“那當然,所以嘍,你大可挑明了說,你一直以來不殺我的理由,也好讓我睡個安穩覺。”楚姒清開門見山,將憋在心中許久的問題拋出。
她深知,以慕容塵的手段,若真動了殺意,她這輩子都無法安生了。
慕容塵沉默了半晌,無人猜得透他那深沉的心思,緩緩道,“留著你,當然是為了替本王擦背。”
“你說什麼?”楚姒清目光掃向他,難以平怒。他似乎以捉弄她為樂,這該死的男人,非得好好教訓一番不可。
“既然馬上就要嫁給本王了,就該學著怎麼做一個賢惠的妻子,給丈夫擦背,是第一要領……”慕容塵心情似乎不錯,開始跟她講大昭國的名俗風情了。
丈夫,好個陌生的字眼。
“行,我過來就是。”楚姒清眼眸一轉,一個計謀頓時湧上來,這慕容塵吃軟不吃硬,她何不故意放低姿態。
她反常的溫順,令慕容塵略略吃驚,唇角勾起一抹淺弧,“若是害羞的話,本王不會勉強。”
“怎麼會?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楚姒清笑的馴良無害,她可是新時代的女性,什麼時候畏首畏尾,不敢看男人的躶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