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奴婢藍衣,有什麼服侍不周的地方,請您一定要說出來。”藍衣侍女容顏姣好,溫順有禮。
楚姒清還來不及拒絕,就被侍女們圍攻過來,一早上,享受的待遇,怕是女王也不過如此了。
最上乘的浴盆盥洗,最名貴的姚木梳挽發,楚姒清不禁感慨,慕容塵雖然隻是個王爺,所擁有的一切,似乎比皇宮更甚。
藍衣拿起一盒香氣宜人的胭脂,正要往楚姒清臉色塗抹,“姑娘,你臉色有些虛,幫你擦點脂粉吧。”
“不用了,就這樣。”楚姒清站起身,斷然拒絕。她的臉她最清楚不過,若是抹點胭脂,就會暴露原本的容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不想刻意在慕容塵的麵前表現。
楚姒清頭疼地離開,最反感被女人包圍的壓迫感。
“就算是天生麗質的美人,出門也會抹點胭脂啊,她倒是夠自信啊。”一個侍女小聲嘀咕。
另一個侍女也忍不住說道,“不知道我們的四爺,究竟看上她哪一點了?長得這麼寒磣,也敢踏入王府的大門。”
“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啊?聽說四爺昨夜一整宿都沒有離開,這可不正常,一般情況下,就算是皇上親自賞賜的美人,四爺也隻會完了事就離開的。”
“姓楚的話,容貌也就這般,你們猜會不會是楚家的那個廢柴三女兒?”
“還真有可能,聽說,她早就不是廢柴了,還當了六扇門的女捕快,將她的二姐都擠下去了。”
“那又怎麼樣?還不是一雙破鞋,跟野狼苟合過,這輩子也別想嫁出去。”
“對啊,真夠不要臉的,一副髒身子,還敢來勾引我們的四爺。”幾個侍女越說,越氣氛,討論激烈。
藍衣顯得知書達理很多,隻是沉思著,不做任何言論。
幾人說的如火如荼,忽然,一個身影快速地折了回來,幾人麵麵相覷,紛紛驚慌地捂住嘴巴。
楚姒清麵無表情,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幾個八卦的女人。她本來不跟弱者一般見識,可耳朵天生靈敏,將她們難聽的話盡數聽了進去。
心中,有話不吐不快。
藍衣見她忽然回來,還回來的悄無聲息,心中咯噔一下,連忙附身行禮,“楚姑娘,她們口無遮攔的,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我隻是想喝口茶,你們緊張什麼?該做什麼,請自便。”楚姒清耐著性子說道,臉上笑意不減,卻充斥著冷意。
幾個侍女嚇得大氣不敢出,但有一個侍女愛慕了主子許久,大膽地質問,“我不明白,四爺為何會看上你這個破……”
“嗖。”一枚銀針刺入侍女的咽喉之處,她頓時漲得臉頰通紅,半個字說不出來。
“你們所有人聽清楚了,我跟慕容塵昨晚上什麼事也沒發生,要發生,也隻是討論公事,就像你們所說的,我一無才情,二無相貌,你們王爺怎麼看的上我?”楚姒清一字一句地說道,頭一回覺得如此憋屈。
“就是啊,王爺看不上你的。”一個小聲嘀咕。
“其次,我也不會對你們王爺有想法,他雖然貌比潘安,權傾朝野,但終究是個薄情的男人,將來會有很多的女人,而我,從來不屑於跟其他女人爭搶一個男人!所以呢,你們愛怎麼爭,就怎麼爭吧。”楚姒清字字鏗鏘,亦是在告誡自己,慕容塵不可能是她最終的良人。
她是新時代的女性,連男人出軌都無人接受、要千刀萬剮,更何況要忍受一個男人娶無數的女人回來,每天爭風吃醋,還不敢反抗。
那樣的生活,太過悲涼,可不是她這個金牌殺手想要的。
楚姒清的一番話,說的在場的人啞口無言,因為在她們眼中,這種觀念簡直是反人類,反曆史,會引來災禍的。
而這一番話,恰好也被忽然到訪的太子聽見了。
太子喧一身明黃的長衫,麵容儒雅清貴,負手而立在院子中,身旁,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楚若琳,穿著淡粉色的雲錦裙,身姿婀娜。
楚若琳冷哼了聲,“殿下,您看看,她在指責我們大昭國的所有男人呢,包括皇上和你。”
太子喧溫爾一笑,信步走上去,“本宮倒是覺得,她說的頗有道理,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可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殿下!”楚若琳急的要跺腳,一大早,她滿心歡喜地跟著太子來四王府辦事,卻不想,太子的真實目的,是來找楚姒清的。
楚姒清聽聞動靜,轉身看去,便見太子正朝著她走來。
“參加太子殿下。”再次相見,楚姒清難免感到尷尬,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麵對。
太子喧的笑容一如既往,溫和而充滿寵溺,“我昨日聽說,你來了四王府辦事,原來還沒離開,今日我正好有事情找四哥商議,真是湊巧。”
他違背心意說道,其實,她的一舉一動,他早就盡收眼底,得知她來了四王府,他一整夜沒有入睡,奈何夜晚不能出宮,隻好一大早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