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門處,也圍堵了不少人,見到有人出來,跟見到了鬼魅一般驚恐,“快看,快看,有活人。”
“是四王爺,天哪,他怎麼在裏麵?”
“你忘了,今日是四王爺巡視六扇門的日子,唉,怎麼就發生了這種事呢?這下,皇上那邊該如何交代?”
楚姒清穿過眾人,將慕容塵放到安全的地帶,這才有機會喘氣。
慕容塵一臉疲累,看著滿天的火光,低沉的聲音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楚若琳說你在藏月閣?”
楚姒清皺眉,一一道出實情,“楚若琳跟李牧合謀,讓我去藏月閣取寶劍,我知道有問題,但還是前去了,打算一探究竟,卻沒想到,正好撞見有人盜取寶劍,那人身手不凡,輕功極好,我追了半個多時辰,還是跟丟了。”
“此人的麵目,你可有看清?”慕容塵心中大抵上猜到幾分,目光愈發的冷沉。
“蒙著麵,我想,以他的身手,應該不會為楚若琳所用,而且楚若琳即便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火燒六扇門的。”楚姒清心如明鏡,分析道。
慕容塵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思量片刻後,“這件事,我會親自徹查,你就此放手,明白嗎?”
“為什麼?”楚姒清不解地看著他。
“這不是你的分內之事,所以沒有必要搭理。”慕容塵一番話,明顯隱含了深意。因為幕後之人太過強大,他不放心她沾染太過危險的事情。
“好。”楚姒清嘴上答應,心中還是決定暗中徹查,六扇門死去的兄弟,怎麼能這樣白白犧牲了?
金鑾殿。
一整夜,大火將六扇門燒成了一堆灰燼,青鋒劍不知所蹤,朝堂上,皇帝勃然大怒,“慕容塵呢?他此刻人在何處?”
眾位大臣嚇得大氣不敢出,回頭看了看金鑾殿外。
此時,慕容塵正被人攙扶著走了進來,他看似傷的很重,左腿綁著紗布,紗布上沾染著觸目驚心的血跡。
“兒臣參見父皇。”慕容塵低聲行禮。
“你受了傷?”皇帝一怔,自是一早聽說他傷了,卻不曾想傷的如此嚴重,那條腿的骨頭扭曲,怕是已經殘廢了。
“兒臣沒用,讓六扇門遭此劫難,請皇上贖罪。”慕容塵一臉負疚地說道,看的在場的大臣紛紛投以同情的目光。
太子喧不忍心地望了一眼慕容塵,“四哥已經盡力了,父皇,就赦免他的失職之罪吧。”
皇帝沉默不語,眉頭深鎖。
一個大臣站出來道,“皇上,青鋒劍丟失,可關係到我大昭國的命脈,那麼就由四王爺親自追回寶劍,將功抵過。”
皇帝默然不語,慕容喧欣然點頭。
好個將功抵過,慕容塵心中冷笑,青鋒劍,怕是一輩子都尋不到了,而他一輩子都被這個汙點所背負。
良久,慕容塵單膝跪下,“兒臣自會找回青鋒劍,請父皇安心。”
“找回?你打算用多久的時間?”皇帝嚴苛的語氣反問道。
慕容塵麵不改色,平靜地回答,“半月時間,若是沒做到,兒臣甘願削去辰王爺的封號。”
“好,那朕就等你的好消息,朕乏了,有事上奏,無事退朝。”皇帝一甩衣袖,看似疲累地離開了金鑾殿。
六扇門一夕之間化為灰燼,裏麵的官員因為失職,遭受了朝廷的一次大換血,看似隻是一場災難,卻隱含了不為人知的政治陰謀。
薛大人被革職查辦,其餘手下的官員,也無一幸免,最後隻剩下沒有正規編製的捕快留下,全部遣散回家,等候六扇門重新修葺後上任。
因為急著查出盜取寶劍的黑衣人,楚姒清開始了早出晚歸的生活,購置新宅院的事情,也是一擱再擱。
唯一的訊息,是那夜不經意看到的黑衣人身上的記號,靠著這丁點線索,她幾乎搜遍了全城。
阿七每天回到客棧,都見不到楚姒清的影子,心中不免擔憂,但連勸說的機會都沒有,隻好作罷。
一天夜裏,楚姒清得到消息,右手腕上印著雪豹圖案的男子連續兩日出現在了風雪樓,不放棄任何一個機會,楚姒清決定立刻前往風雪樓。
風雪,風花雪月的場所,正是帝都規模最大的勾欄院,不少王公貴族出沒於此地,裏頭的姑娘,更是傾城絕色,聽說美麗的程度超越了宮裏的女人。
風雪樓前,站滿了花枝招展的姑娘,一個個穿的性感撩人,搔首弄姿,吸引客人。
老媽子的聲音不絕於耳,“姑娘們,使點勁,今兒個可是好日子,好多貴客到訪呢,笑容甜一點,聲音再酥一點。”
楚姒清站在樓前,從來不屑於來這種地方,忍著心中的不適,裝模作樣,搖著折扇走過去。
她穿著名貴的錦衣長袍,小臉幹幹淨淨的,外人眼中,一看便是非富即貴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