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些時被楚姒清打殘了的江西嶽。
該死!楚姒清心底暗罵,慕容塵眉頭更是一挑,殺意漸濃。
紫晴心中一慌,銀針插錯了位置。
黑衣雪豹敏捷地反應過來,他騰地彈跳而起,三兩招將紫晴打的飛出了窗外。
“紫晴,紫晴!”江西嶽一臉熏紅,見紫晴墜樓,踉踉蹌蹌地衝過去,可還未站穩,就因為醉酒暈倒在地上。
“混賬的江家人。”慕容塵第一次如此動怒,沉聲怒罵道。
黑衣雪豹怒氣橫生,一掌震碎了跟前的桌子,“媽的,都說婊.子無情,差點就著了道。”
他氣勢衝衝,正要踏平樓層。
忽然,一個白衣身影從天而降,頓時打斷了黑衣男人的所有思緒。
“楚姒清!”慕容塵根本來不及阻止,便看見女子披散著長發,不顧一切地跳下橫梁。
“你是......”黑衣盜賊愣愣的看著跟前忽然降臨的黑發白衣的美人。
“是我,雪豹!”楚姒清一雙眼眸仿佛充滿了蠱惑的力量,要將對方的靈魂吸附過去。
“是你?媚兒......”黑衣雪豹癡癡地喚道,媚兒是他的初戀情人,在他最窮困無助的時候與他同甘共苦,最後他終於學成了武藝,他的媚兒卻被縣官奸汙,最後落得投河自盡的下場。
他空有一身的武藝,為達官貴人賣命,享盡榮華富貴,卻永遠都無法換回心愛的女子。
“是我,你過得怎麼樣了?”楚姒清繼續扮演著媚兒的角色,其實是運用了催眠術的其中一層,混淆視聽。在對方意誌力最薄弱的時候,將其的思緒控製,讓其認知道,她就是媚兒,他的老情人。
方才,以一襲白衣,披散頭發亮相,就是給對方一個錯覺,她是曾經死去的人。若是心有掛念,必定對她鬆懈防備,她才能有多餘的時間,將對方催眠。
黑衣雪豹幾欲抱頭痛哭,他雙眸猩紅,一步步走過去,“不好,我過得不好,每天擔驚受怕的,晚上還時常夢見你,媚兒,你怎麼忍心,忍心離開我?”
他哭訴著,錚錚七尺男兒,哭的稀裏嘩啦,悲痛欲絕。
若是換做常人,怕是動了惻隱之心,可楚姒清,好就好在心腸夠狠,“雪豹,你先起來說話。”
她扮演著溫柔賢惠的媚兒,伸手要將其扶起。
房梁上,一直觀望多時的慕容塵,嘴角不由得逐漸勾起一抹讚賞,這古靈精怪的丫頭,上回沐浴的時候,險些著了她的道。
黑衣雪豹抽泣著起身,一雙眼眸布滿了淚水,“媚兒......”他輕輕喚道,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陡然神色大變。
沒有鐮刀留下的傷痕,而是細皮嫩肉的。這根本不是她那命苦的媚兒。
“雪豹......”楚姒清忽感不對勁,淩厲的目光看著對方。
“騙我,你膽敢騙我?”雪豹大吼,聲音震耳欲聾,直接要將整個樓層震碎。
慕容塵見形勢不對,立刻跳下房梁,“楚姒清,立刻離開這裏。”邊說,邊拔出長劍要與雪豹展開廝殺。
“想殺我,沒門!”雪豹怒道,雙臂一震,頓時,他整個龐大的身軀忽然不見了蹤影。如同詭異的魔術,又宛如神秘的隱身術。
“又來這招?”楚姒清早已做好了心裏準備,她飛快地關上門,衣袖一揮,紅燭盡數熄滅。房間裏,頓時漆黑一片。
“丫頭,你胡鬧什麼?還不快出去?”慕容塵低吼道,聲音中明顯有一絲的緊張和憂慮。雪豹不是一般的對手,而她隻是個乳臭未幹的女孩子,如何抵擋得過?
楚姒清不予理會,衣袖中,早已準備好的磷粉嘩啦一下,灑在整個屋子中。
不消片刻,兩個男人的身影便映入眼簾,一個粗狂,一個高大,正是雪豹和慕容塵。
雪豹見自己身體暴露,一時間慌了神,作勢就要逃離。
慕容塵心領神會,立刻出擊,在黑暗中,與雪豹展開殊死的廝殺。
鏗鏗鏗,兵器刺耳相交,兩道身形閃得極快,根本不似凡人的武功路數,令楚姒清不禁看的熱血沸騰。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看慕容塵出手。
此刻,她方才後知後覺,之前她能打過他,全是因為他的刻意相讓,因為他強大的,每一招絕殺,令她都心驚膽戰。
欣賞武功的同時,她更沒有忘記正事。如此打鬥下去,隻會浪費慕容塵的體力,這種低賤的賊人,就得用低下的方式解決。
見形勢有利,楚姒清身形飛轉,一下子掠到雪豹的身後,跟著銀針深深刺入......
命門受阻,雪豹龐大的身體轟然倒地,楚姒清也點亮了屋裏的蠟燭,慕容塵整理好淩亂的發,好整以暇地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