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裏,亂作一團。
楚若琳被太醫檢查一番後,暫時保住了性命,但胸部的傷痕和臉部的潰爛最為嚴重,身體雖然能治愈,但儼然已經失去了作為女人的資本。
大夫搖頭歎息,一邊開藥方一邊說道,“為了保險起見,夫人還是速速招宮裏的禦醫給二小姐看診吧,老夫先將她的病情穩住,睡上一覺,明日方能醒過來。”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作孽啊作孽,我家若琳乖巧懂事,怎麼就得罪了元香公主呢?”周映雪恨得牙癢癢,奈何不敢表露出來。
楚姒清故作惋惜地歎道,“唉,二姐吉人自有天相,她不會有事的。”
周映雪這才以審視的目光重新打量楚姒清,狐疑地質問,“是不是你挑撥離間的?你跟若琳,老死不相往來,今日怎麼撞到一起了?”
好個精明狡猾的老女人!楚姒清早就料到如此,於是認真地說道,“我也不知啊,二姐跟元香公主莫名地就打起來了,可能......可能是為了男人吧,其他我真想不出理由。”
“男人?怎麼可能,若琳一心喜歡太子殿下,而殿下是元香公主的哥哥,她們怎麼可能爭風吃醋。”周映雪目光灼灼地看著楚姒清。
楚姒清做出無奈狀,“這些,我怎麼知道啊,我在東街吃早點,莫名的就給碰見了,父親可以作證的,二娘有那功夫懷疑,不妨多想想,如何解救二姐的傷勢吧。”
“你......”周映雪被堵得無言以對,好個楚姒清,竟然拿老爺來壓自己,不過老爺一向是不待見她,怎麼就信任地將若琳交給她呢?莫非,莫非老爺打算重新寵信這個死丫頭?所以默許她對若琳為所欲為?
該死的,絕不可能!能坐上太子之位的,隻能是她周映雪的女兒。
“沒事的話,我出去轉轉,這裏藥味可真衝鼻。”楚姒清慵懶地伸了伸手臂,而後大搖大擺地走出廂房。
“來人,還不陪同三小姐逛逛園子?”周映雪眸中閃過一絲精明,冷聲吩咐下去。死丫頭,別指望回來興風作浪。
“是,夫人。”一個粗鄙的婆子跟了上去。
楚姒清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好個周映雪,要明目張膽的監視自己,而她楚姒清是一個婆子就能看住的嗎?
半個下午的時間,楚姒清把將軍府的院落盡數逛了個遍,唯獨楚天翼和吳景芝的院落沒有踏足,楚天翼的院子大白天都鎖著,貿然進去不得,而吳景芝,那個親手將她送入大牢的親生母親,她更加無心探望。
那神秘孤老的珠子,是否藏在楚天翼的房中?雖然希望及其渺茫,但她不會放棄任何的機會。
小花園裏,馥鬱的梔子花香飄散著,花叢中,一個中年卻不失韻味的婦人正躲在角落裏偷偷觀望,見楚姒清離去,這才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而眼角的淚水還未拭去,顯得雙眸愈發的灰暗蒼老。
小梅哽咽道,“夫人,你到底是為何,要對小姐避而不見?”
吳景芝失神地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我希望她過得好好的,好好的......離開我這個災星,你看,她這些日子過得很好不是嗎?”
楚姒清發生的一切,她都聽說了,在青巒山漂亮的翻身仗,在六扇門立下的赫赫戰功,現在又在幕後招攬人才,打算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她能預想到,將來的楚姒清,定是名滿天下,受到萬人的敬仰,而不是像她,一輩子碌碌無為,躲在深宅大院裏受盡側室的欺淩,終日以淚洗麵的窩囊樣子。
“夫人,誰說你是災星的?誰胡言亂語的?奴婢去跟她拚命。”小梅義憤填膺地說道。無法理解,明明深愛著女兒的母親,卻殘忍的割斷那份血濃於水的親情。
吳景芝低低歎了聲,眼中的絕望無從掩飾,“一切都會過去的,我的女兒,將會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夫人.....”小梅欲言又止,不忍打碎她的期望。
夜晚,楚天翼終於洗去一身的塵土,回到家中。
他匆匆地看了眼受傷的楚若琳,便回到了自己房中張羅接待郡國使者的大事,根本無暇顧及其他,若是此次接待出現紕漏,那麼他頭上的烏紗帽就保不住了。
楚天翼的冷漠態度,令周映雪非常火大,於是棄了煲湯的爐子,跑去他房裏使用溫柔計策。
此時的楚姒清正躲在房梁上窺探房內的布局,順便看看楚天翼行為是否異常,這時候見周映雪跑來,頓時心中的希望落空,狐狸精登堂入室,今晚別指望探出什麼了。
周映雪故意沐浴了一番,穿著曖昧的薄紗裙,翩然地飄進了房裏。
楚天翼一身疲累,正敏思苦想這什麼,見打扮妖嬈的女子進來,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不是說了,為夫今晚很忙嗎?你不去照顧受傷的女兒,跑來這裏做什麼?”
“老爺,瞧你說的什麼話?女兒再大,也大不過老爺你啊。”周映雪風韻猶存,扭動著妙曼的腰肢前行。
楚天翼兩個月被戰事困擾,久未沾腥,哪裏受得了此番撩撥,雙眸蹭的竄出火苗,“磨人的老妖精,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