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塵!半夜三更,他跑來公主府所為何事?
心中的狐疑大過一切,楚姒清索性尾隨而上,如同一個可恥的小偷,一直跟著慕容塵進了趙元香的院子。
慕容塵撩起衣袍,跨過門檻,“元香......”一開口,便是親昵的稱呼,聽得楚姒清心中甚不是滋味。
趙元香正在閨中沐浴,聽聞男子的聲音,頓時高興的難以自持,小女人的嬌羞表露無遺,“塵哥哥......塵哥哥你來了。”
她嬌俏的喚道,激動地連忙從水桶裏爬起來,連著衣裳都忘記了穿,剛走兩步,方才覺得不對勁,披上一層薄紗衣後,這才滿麵通紅地步出內閣。
“我好想打攪到你了。”慕容塵見她行色慌張,不由得抱歉地擰了擰眉。
他沒有往裏屋走,筆挺的身子站在門口的地方,楚姒清躲在一顆樹後,聆聽著兩人的一言一語。
“快進來說話,塵哥哥。”趙元香此時表露出來的舉止,跟往日大相徑庭,媚眼如絲,聲音輕柔,哪裏還有骨子裏原本的囂張狠辣?
這一點,看的楚姒清頗為不恥,裝模作樣,是在討好慕容塵的歡心嗎?慕容塵那般心思深沉的女子,又怎麼會看得起她這個類型?
該死,怎麼嫉妒起來了,楚姒清暗罵,連忙阻止自己的思緒亂飛。
這廂,一男一女,打得火熱。
趙元香乖順地拉住慕容塵的胳膊,依偎在他的懷裏,“塵哥哥,我回京都好幾天了,你怎麼才來看我?”
慕容塵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並未抵觸對方的動作,”我政務纏身,這才得空,就連夜趕來看你了。”
他此番夜晚前來,一是為了避人耳目,二是幫楚姒清抹掉那日東街發生的事情,三來是探望元香這個多年的故人。
趙元香頓時感動不已,小臉揚起,明眸善睞,“塵哥哥,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想你?卻又不敢跟皇祖母提及半句。”
說著說著,她一臉的辛酸,雖說貴為二品公主,受盡榮寵,但在最美好的年紀,卻是陪著一個老太婆在寺廟裏度過,終日終日,百無聊賴,寂寞空乏。
慕容塵但笑不語,寵溺地捧起她嬌俏可人的小臉,”傻丫頭,沒人阻止你回來,你想要離開寺廟,皇祖母會不允嗎?”
“我......我不想讓皇祖母不高興。”趙元香說著,雨聲淚下,“我隻有皇祖母一個人可以依靠了,若是她也不待見我,我就再無任何立足之地。”
她如此順著太後,討好太後,其一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其二也是為了將來能幫助慕容塵登基出一份力量。
“即便天下人不要你了,我依然會護著你的。”慕容塵目光清淺地說道,無人看得出他此刻內心的想法。
“真的嗎?這是真的?”趙元香努努嘴,幾乎喜極而泣,她等的就是男人這句話。自己再受盡榮寵又如何,不能找個好的夫家嫁了,一輩子都是漂泊無依,孤獨無助。
站在梧桐樹後的楚姒清,臉容不由得愈發的下沉,多麼親真意切的話語,他是不是對每一個人女人都這樣說過?想要離開,雙腳卻好像被釘在了原地,就那樣,呆呆地看著二人情意纏綿。
慕容塵問了些她在寺廟中的生活後,這才步入正題,“我聽說,前幾日你在東街受了欺負,可有此事?”
趙元香一聽,頓時差點哇的哭出來,幾日以來的委屈盡數爆發,“我........塵哥哥,你當時為什麼不在?我受了好大的欺辱,那楚家的三女兒,不禁毒打了我,還讓我三天三夜說不出話。”
“有這種事?”慕容塵一副震驚的神色看他。當日發生了什麼,他盡收眼中,當日心知肚明,趙元香的說辭,誇張了很多,不得不令他擔憂,若是說到太後那裏去,楚姒清這丫頭定會不得安寧。
“千真萬確......楚若琳可以作證,她好歹毒的心,不僅僅傷了我,還傷了自己的親姐姐,將親姐姐打得遍體鱗傷,至今還躺在床上呢。”趙元香添油加醋地說道,意思很明確,要慕容塵為她報仇雪恨。
“她無緣無故,為何要毒打你們?”慕容塵嚴苛的目光看著她。
趙元香被堵得一愣,嘴硬道,“還不是為了一個低賤的小奴隸,為了逞強......小奴隸本是我手下的,硬被她搶走了。”
“既然是這樣,明日我就報官,讓官府替你討回公道。”慕容塵看似氣憤地說道。
趙元香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報官,如何說得清楚?百姓不會為她作證的,而且賣身契也被撕了,現在是百口莫辯。
“你們一群人,為何打不過一個丫頭?”慕容塵再次懷疑地目光看著女子。
趙元香心虛地別過臉,“她......她狡詐多端,玩陰的,我們當然不是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