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完畢,在場鴉雀無聲,楚天翼更是激動地差點跌下椅子,“美,太美了,這是下官聽過的最美的曲子了。”
周映雪礙於麵子,也隨意的附和兩句,“相比太子殿下,襄芸的琴藝隻稱得上入門了。”
楚襄芸早已整理好思緒,笑容溫和地看著二人,“三妹,我沒想到,你竟然能跟殿下配合的這麼天衣無縫,簡直讓我汗顏了。”
“哪裏哪裏,比起大姐,我隻是毛毛雨罷了,還是大姐技藝好。”楚姒清索性,也裝模作樣地誇讚對方。
楚襄芸皺眉,明顯聽出這話中隱含的諷刺,不好發作,隻能一笑而過,笑的那般牽強。
兩人從琴台起身,慕容喧溫潤的眼眸覷了眼女子,心中的驚歎無法平息,從不知曉,世上會有人能與他配合的如此完美,兩人彈奏的時候,那無形中產生的依附感,不容忽視,仿佛生來,他們就是一對,任何人都無法分開。
對於他過分灼熱的目光,楚姒清有些不適應,慌忙先行挪開腳步,自顧地回到餐桌上。
酒過三巡之後,廚房裏的侍女端來了今日的重頭戲---九龍戲珠湯,這是楚天翼親自去市場采購回來的材料,請了宮裏的禦廚過來烹飪,而最珍貴的,便是他一直珍藏了數十年的南國黑珍珠,那是他年輕時贏了戰功,皇帝親自賞賜的,因為平時舍不得吃,一直收藏著,今日他是花了血本,要討好太子了。
周映雪見機會來了,於是連忙吩咐,“襄芸,還不給太子和大夥兒盛湯?”
楚襄芸何等狡猾,一眼看出母親的相助,於是立刻起身,將侍女屏退了出去,“交給我吧,這裏沒你們的事了。”
楚姒清不悅地瞟了她一眼,沒打算要她親自動手,低頭自顧地吃著飯菜。
楚襄芸先走到太子的跟前,動作細致而輕柔地服侍,那眼眸裏流轉的秋水,慕容喧看了,隻是心生厭惡,半點心動的意思都沒有。
楚襄芸心中劃過一絲頹喪,繼續笑容滿麵地給父親,母親盛湯。
末了,輪到了楚姒清。
楚姒清一遮碗筷,“我自己來就可以,不必麻煩大姐。”
她語調幹練,拒人於千裏之外,聽得一臉熱情的楚襄芸,露出一絲的惶恐和難過。
“三妹,我這個做大姐的,因為身子骨不太好,一直沒盡責照顧你,你是在怪我嗎?”她期期艾艾的說道,眸子閃爍著晶瑩的液體。
“哪裏,大姐誤會了,我隻是不想大姐操勞,既然這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楚姒清心中冷笑一聲,這女人的演技,真是愈發高深了。
楚襄芸聽罷,唇角露出一絲欣慰,熱情地上前,“三妹,你是要湯多一點,還是肉多一點呢?”
“隨便吧。”楚姒清不想跟她廢話。
“恩,你身子骨差,就多吃點肉吧。”楚襄芸笑容和煦,微微彎著腰服侍。
楚姒清停下筷子,側著身讓她忙活,而此時,不知為何,楚襄芸忽然腳下一個趔趄,身子搖搖欲墜,手裏的湯勺一抖,滾燙的湯水頓時灑出來。
“啊!”楚襄芸大叫,痛哭地喊道,“二妹,你為何要絆我?”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眸子,雪白的手臂瞬間被燙出血泡子。
楚姒清犀利的目光迸射過去,冷冷看著她一行淚水流下,“你在說什麼笑話?我可沒興趣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