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姒清整個人都處於昏沉的狀態,昨夜身體耗損過大,以至於此刻竟然提不起半絲的氣力。
一臉迷茫,她緩緩地睜開眼,驚異地發現,這裏不是將軍府,亦不是在家中!而自己竟然渾身未著寸縷,赤條條地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不,不該說完全陌生,因為鼻尖還縈繞著淡雅的木蘭香,普天之下,唯有一個人會明目張膽地使用這種香料。
辰王府,天,昨晚發生了什麼?她努力地回想,可記憶隻停留在自己身中媚毒,走投無路之際,來到了此處,還未等到慕容塵出現,自己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她想要他幫忙,用藥物控製也好,用冰水冷敷也罷,但絕對不是以這種方式替她解毒!驚惶地看著四周,悔恨自心底蔓延,兩人發展到這種地步,她今後又該如何麵對呢?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還是像一般的女人一樣,找他負責?
嗬,她怎麼會萌生這個可笑的法子,自己可是現代人,一.夜.情都不算個事,昨夜失去理智,是因為被藥物控製了,絕非她本人的意願,如此想著,她心底總算釋然了些許。
掀開被褥,極不情願地看了眼光裸的身體,渾身被蹂躪的青紫一片,曖昧的痕跡隨處可見,昨晚上,該有多激烈,才會傷成這樣?
她難受地閉了閉眼,心底暗罵了男人數遍禽獸,然後打算先將衣服穿上再說。
衣服放在離著床榻不遠的架子上,她看了一眼,打算下床去拿,而剛剛將雙腳露出來,門忽然打開,一身白色錦袍的男人出現在跟前。
晨曦的陽光照耀在他筆挺的身姿,俊美的容顏上,朦朦朧朧的,美的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仙人!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眼神,能融化楚姒清所有的思緒。
猛地回過神來,將小腿的一截裹得嚴嚴實實,清了清嗓子道,“早啊!”她一派的鎮定自若,不慌不忙地打招呼。
這一點,著實令慕容塵詫異,他預測,她如果醒了,極有可能會大發雷霆,或者直接氣氛地走人,又或者哭著要拿他定罪。
然而,全都沒有,她眉眼輕垂,語氣平淡,沉靜的令他有些不安。這丫頭,打算完全抹去他們昨夜的荒唐嗎?
無人知曉此刻楚姒清內心的煎熬,她無比慶幸自己當初學了丁點演技,在麵臨突發事件的時候,依然能夠做到處變不驚,從容不迫。
沒錯,她打算裝聾作啞,裝作什麼事請都沒有發生!這樣的話,今後麵對這個男人,她還能堅持自己心中的那份意願。不刻意去愛上他,也不可以與他徹底分離,因為她清楚,今後的道路,她與這個男人,必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譬如他們有著共同的目的,得到那顆神秘的鎮魂珠。
可是,她在這件事情上,未免表現得太過天真,肌膚相親,赤裸相對,夫妻情人的事情,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怎麼能說抹掉就抹掉呢?
就如此刻,她想要穿上衣服,避免尷尬,而男人似乎沒打算離開,那雙含情的黑色眼眸,直勾勾的將她凝視,連著呼吸的空隙都不給予。
慕容塵何嚐猜不到她的小心思,吃了不認賬,好啊!虧她做得出來,那麼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下去也無妨。
終於,在對方強大的壓力下,楚姒清不得不做出懇求,低沉的嗓音依舊是平靜的,“那個,幫我拿下衣服行嗎?”
“願意效勞!”慕容塵儒雅的一笑,像極了完美的紳士。說完,便走向衣架子,單手挑起她的衣物,然後,步履輕緩地走近她。
他的氣息如此迫人,強大的令她無所遁從!
深吸一口氣,楚姒清伸出一截纖細的胳膊,依舊麵無表情地說道,“謝謝,辰王殿下!”
嗬,知道他是辰王,還膽敢抵賴?慕容塵微微眯起眼眸,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他沒有將衣服給她,而是反手藏在了背後,“昨夜睡的好嗎?”
他低沉沙啞的嗓音,透著曖昧的氣息,無疑不是逼迫的意味。
楚姒清心中咯噔一跳,毫不畏懼地抬眸看他,笑容璀璨,“恩,當然!王府的床很是舒坦,令人難忘。”
她倒也不回避,直麵他的問題,說的句句在理。
慕容塵聽了,眉頭不由得一挑,目光落在她肩膀上的青紫痕跡上,“確實令人難忘,都睡出傷痕了,是第一回吧?”
他桀驁地看著她,惡毒地炫耀他昨夜的戰功。此時想起瘋狂纏綿的瞬間,整個人不由得一熱。
楚姒清的臉,嗖的一紅,饒是再臉皮厚,也經不起這樣的曖昧不明的話語。
她身子略顯僵硬,笑的比哭還難看,“恩,可能是天生嬌貴命,睡不習慣這種硬板床。”她打算就這樣耗下去了,絕不親口承認。
慕容塵再一次眯起眼眸,用審視的目光將她打量,好個倔強的丫頭,承認昨夜的事情,有那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