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你想好怎麼做了嗎?”慕容喧急著問道。
楚姒清神色恍惚,似是根本沒聽見他關切的問話。
“清兒?”慕容喧再次揚起聲音,擔憂的目光將她上下打量。
“什麼?殿下說什麼?”楚姒清恍然一驚,連忙抬頭看著男人。
慕 容喧無奈的搖頭,“你要一直這麼見外嗎?喊我殿下?”不得不說,她的刻意疏離,讓他頗為受傷。
他不願意,她像其他女子一般,討好恭維著他。
楚姒清難為地笑了笑,“不叫殿下,那叫什麼?如果被其他人聽見了,可是大罪。”
“今後,私底下,你就叫我喧,可以嗎?”慕容喧目光灼灼,情真意切地看著她,征求意見。
“這......”楚姒清心中陡然一窒,曾經,陸喧也是用這種無法拒絕的語氣央求她的,如今,舊事重演,令她不禁產生恍惚錯覺,又回到了當初嗎?
慕容喧笑容清淺,並不逼迫,而是滿目的期許,“這是我給你的特許,天下的女子,僅你一人。”
“喧!”楚姒清衝口而出喊道,不知是因為懷戀那份情誼,還是推不掉慕容喧的盛情,總之,這一聲喧,喊得非常自然平和,也因此,讓兩人今後的愛恨糾葛愈發深遠。
此時的一聲喧,未來的一輩子,與她生死相隨的男人。
“清兒......”慕容喧將兩個字在心中念了千百遍,他暗暗發誓,今後,哪怕傾盡所有,萬劫不複,也要給予她一生無憂。
接下來,兩人商量了下迎敵的對策,臨近子夜時分,楚姒清看了看沙漏裏的時辰,“喧,你該回宮去了。”
大昭國的儲君,自小都嚴於律己,從不會留宿宮外,因為他是整個昭國的未來,得時刻保全自己的安危。
慕容喧眼中有失望,更多的是不舍,“我這一回宮,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出來一次,你一個人身在外麵......”
“等案子結了,我就去宮裏找你,可以嗎?”楚姒清揚起眉,淺淺一笑。
“好,一言為定!萬事切記要小心謹慎,不要一個人行動,這是令牌,可以調動帝都兩千精兵。”慕容喧仍舊不太放心,又從衣袖裏掏出自己的令牌。
楚姒清無法拒絕,隻好暫時接受,“好,我記著了,你回宮就安心做自己的事吧,我可以解決的。”
送走慕容喧,後半夜,楚姒清心無旁騖地睡了一覺,白日裏又將院子打掃了一番,跟阿七做了頓大餐,不緊不慢,等候天黑來臨。
夕陽西下,楚姒清換了身幹練的男裝,便朝著風月樓趕去。
風月樓,不愧為京城第一大青樓,這天還未完全黑下來,就聚集了不少南來北往的客人,樓下,姑娘們風情萬種地搔首弄姿,這回見到打扮簡樸的楚姒清,不再像第一次熱情地湧過來,而是冷眼相待。
楚姒清搖開折扇,樂得其中,暗自慶幸地走了進去。
她的身後,一模樣鬼祟的人,繼續尾隨。
風月樓的主使人王媽媽,還是記得楚姒清的,乃四王爺當下的紅人,她眼眸機靈的一轉,連忙迎上去。
“楚公子來了,歡迎歡迎啊。”王媽媽笑的脂粉掉落一地。
楚姒清皺眉,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小聲道,“今日,江西嶽回來嗎?”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王媽媽心知肚明,楚姒清前來一定不是喝花酒那麼簡單,“額,這個不太確定,他前兩天還來過,最近也不知道逛去哪個窯子了。”
“上一壺好酒,找一個雅座!他來了的話,第一時間通知我。”楚姒清沉思片刻,將一錠銀子拿出來。
王媽媽愈發的高興,春光滿麵吆喝著,“來,好生招呼楚公子,好酒好菜上上來,二樓雅座收拾幹淨點。”
楚姒清跟著王媽媽上樓,目光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那跟蹤了她一路的人,果然就藏在人群中。
嗬,究竟是何方神聖?膽敢跟蹤她?
王媽媽安排了一個絕佳的位置,二樓的回廊中央,楚姒清在擺放的太師椅上落座,能一眼窺見樓下的一切。
剛剛喝了兩口絕佳的碧螺春,一個粉藍色的窈窕身影飄然而至,充滿男人磁性的聲音說道,“這不是慕容塵身邊的那個人嗎?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風月樓?”
“咳咳咳......”楚姒清險些咳嗽出來,驚訝地看著來人。
他約莫175公分的個子,著華麗的衣裙,墨發輕垂,充斥著濃鬱的仙氣,這,不正是紫晴,不對,是子卿!似女非男的那個人間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