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清翩翩然落地,對著雲雪衣抱拳道:“承讓!”
雲雪衣臉色蒼白,但是卻在瞥了慕容塵一眼之後道,“輸於你手,雖敗猶榮!”就楚姒清現在的水準,恐怕和盛時的慕容塵打個平手也是可能的。
她敗給楚姒清,著實不算是受辱。
旋即雲雪衣抱拳對皇帝道,“聖上,貴國人才濟濟,楚大將軍更是教女有方,雪衣學藝不精,但願賭服輸,與辰王之事也不再提!”
皇帝心情很複雜,一方麵他巴不得將慕容塵推的遠遠兒的,現在他腿殘了,還有個公主要他,簡直是又有麵子又解決心腹之患的事兒。
另一方麵,楚姒清竟然能讓心高氣傲的娉婷公主認輸,這也是倍兒長臉的。可慕容塵走不成了。現在要怪罪楚姒清,那他剛剛惜才的形象就全毀了。
皇帝估摸著,就先封了個楚姒清一個正四品的雲麾使閑職,見楚姒清似乎對那把烏金扇愛不釋手,雖然覺得肉疼,但還是順水推舟送給了她。
而後再和雲雪衣談起了這駙馬的事情,皇帝又委婉地表示這比武不過是個消遣,公主看上誰了依然可以直接提出來。
雲雪衣臉皮再厚,這樣的情況下也不能指慕容塵了。但是讓她隨便帶個皇子回慶國交差她又不甘心,隻能拒絕了皇帝的好意。
一場賞菊宴會就此結束,也結束了聘婷公主對慕容塵多年的追逐。
不日,娉婷公主回國,但是卻沒有在大昭選中她心儀的駙馬。
長期沉浸在自我膨脹中皇帝終於做了一件靠譜的事兒,娉婷公主回國的時候,為了表示大昭是禮儀之邦,他表示要回訪慶國,七皇子慕容安自告奮勇毛遂自薦,做了使者同時也攬下了護送公主回國的重要任務。
對此吉爾利親王讚不絕口,娉婷公主也無異議。唯有楚姒清覺得莫名其妙——因為慕容安臨行之前,竟然和顏悅色地來給楚姒清送禮。
楚姒清覺得,他隻是得了個追求美人的機會而已,並且這機會和自己其實並沒有多大關係,所以麵對那對削鐵如泥的玄鐵短劍時,她雖然喜歡,卻是不敢接的。
“若非你,本王也走不成如今這步。”慕容安麵上沒有笑意,甚至還帶著點兒輕蔑,不過語氣倒是誠懇。
“七王爺,前路如何亦未可知,你不用急著道謝。”
慕容安卻將短劍往楚姒清手中一塞,“前路如何是本王的事了,不消你說。本王不喜欠人人情。仇要報,恩也要還。這對給你,我們就兩清了。”
說著,轉身就走。
彼時楚姒清正著了一身官服,若這般追上去,在宮中到底惹眼,隻能作罷。看了看手中那對短劍,楚姒清倒真心是喜歡的不得了。
可慕容安莫名其妙的話又讓她覺得怪怪的,怎麼種感覺是在預示著什麼……
不過,她也沒有時間想這些了,不日便是太子妃大選,這可當真是讓她頭疼不已。
自賞菊宴上比武奪魁受封之後,她便被困在了雲麾使這個崗位上,卻沒以前容易見著慕容塵了。
更可怕的是,一直對自己不待見,恨不能殺自己而後快的皇後,竟然一概先前的態度,竟然指名要她跟了兩回鳳駕,還都是往東宮去,這便有些意味深長了。
這且罷了,更讓她鬱悶的是,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娶他的人,自那日後,便沒了消息。
愛上了,便會患得患失,思念正盛的時候更是免不了胡思亂想。楚姒清回憶起藍衣那日的說的話,心中難免有些疙瘩。
今日,楚姒清不用當差,正打算去趟辰王府,半道兒上就趕上了這莫名其妙的慕容安。
而與此同時的辰王府中,慕容塵正在書房中與一黑衣蒙麵之人交談。
“君國倒是隨時都能有動靜,但是南疆那邊……大巫隻有一個繼承人,也是唯一一個,恐怕不太好挑。”黑衣人沉聲道。
慕容塵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不打緊,挑些個死士,五日後裝成南疆人侵擾邊境便可。待大昭軍隊一至,不怕那老頭不派兵。”
“五日後?爺,若是能再給小的一月時間……”南疆就算不會有奪位的,也能造一個出來的,“爺真有心要收南疆,何必急這一時?”
“誰和你說本王要收南疆了?”慕容塵挑眉,眼中瞬間迸裂出了寒意。
那黑衣人頓時跪下去。“屬下該死!不該妄測……”
說到這裏,他頓時的噤聲,全神戒備地護在了慕容塵的身前。他聽見了有人在靠近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