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盆東西鬱鬱蔥蔥,已然長出了水麵好大一截。
看著楚姒清震驚的樣子,慕容塵就相信了她“一夜之間”的說法,可旋即便追問,“清兒,你……到底去了哪裏?”
事到如今,楚姒清也知道瞞不下去了,“我去了漪蘭殿。我是在昨日傍晚時分,莫名其妙走到那裏,就順道進去看看的。
約莫子時的時候從那裏出來。對我來說,真的隻是幾個時辰的事情而已。”
這回輪到慕容塵錯愕了,“漪蘭殿?你去那兒幹什麼?”
楚姒清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所以並沒有發現慕容塵忽然冷下去的聲音。
“慕容塵,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楚姒清微微低著頭,模樣看起來有些迷惘,“總之這是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
“和漪蘭殿有關的事情,從來沒有哪件不是詭異的。”慕容塵眼中的暖意褪盡,臉色也帶著些晦暗不明。
楚姒清卻緩緩搖了搖頭,“不是的,不是那種詭異。”
說著,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或許你會以為我瘋了……但是,我並不害怕那個地方。那是個和我很有淵源的地方……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我……”
楚姒清說著說著,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雙腿更像是踩在棉花裏,她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不受控製地傾斜,然後跌進了一個氣息清洌的懷抱中。
“塵,你要信我……”
慕容塵抱著懷中人,心急如焚,“白賀然!白賀然!”
老頭從屏風後轉出,“爺,我才剛歇下沒多久呢!”
“快過來看看她如何了?”慕容塵心急如焚,便要抱起楚姒清往白賀然那邊去。
“她好得很。但是王爺你要是繼續這麼抱著她的話,你的腳要不行了!”白賀然打了個哈欠,“雖然長了新肉,但是還是不能承重太久。”頓了頓,他又補充了句,“楚三小姐隻是太困了,睡了過去。王爺,您也幾天沒有休息了,不如先去歇歇吧。”
慕容塵看著懷中人,歎息了一聲,而後大踏步走向書架邊,直接的通過暗門回了寢居。擁著她入眠之前,他親親她柔軟的發,喃喃道,“竟與漪蘭殿有淵源,清兒,你注定是要屬於我的。”
楚姒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光溜溜地躺在慕容塵房間的錦被中。完全想不起來是怎麼到這裏來的,也想不起來怎麼被脫光光的。
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曖昧痕跡後,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去摸自己的衣服。
“醒了?”某人特別沒有眼力界地在這種時候出現。
驚得楚姒清又溜回了被子裏。
“哪裏沒看過似的!”男人冷哼一聲,十分不滿地將衣服直接丟了過來,而後饒有興致抱拳靠在一邊看。
楚姒清心中翻了個白眼,而後躲在被子裏將衣服穿胡亂穿好,就鑽了出來。
待楚姒清用膳之後,慕容塵就忽然拿了一張畫像過來,“清兒,我希望你能和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畫像應該是近期畫的吧?”
楚姒清也不隱瞞,“是啊,我找江西嶽畫的。這小子畫工不錯,光聽我描述就畫出來了。怎麼,你認識畫中人麼?”
慕容塵的臉色微變,但很快就恢複如常,不答反問,“你認識麼?”
楚姒清歎了口氣,“真是小氣,好吧,我先說。江西嶽畫的這個,是我的師傅。塵,你還記得我說過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吧?”
慕容塵點點頭。
“這就是我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的師傅,我全部的學識和本事,幾乎都是她手把手教的。”楚姒清接過慕容塵手中的畫像,然後小心翼翼地收好。
對於這個答案,慕容塵一時間有些難以反映,好半天之後,他才說道,“有點巧,竟和我母妃長得一模一樣。”
“梅妃娘娘?”這和自己猜測的稍微有些偏差。楚姒清微微皺眉。
慕容塵頭一次對她坦白,“不是。清兒,我隻說一次。這是我最大的秘密。”
楚姒清看著他,目光期待又炯炯有神。
“我的母親是漪蘭殿的主人。明妃,”他的聲音有些緊張,甚至微微有些顫抖,“這個國家最大的禁忌。”
“這就是你的秘密?”楚姒清卻是渾不在意的模樣,“比起我那個可當真是差遠了。”
慕容塵選定了這一日向她坦白,所以早就遣走了左右。而後兩個人聊起了各自的往事。據是全盤拖出,再無絲毫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