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會出現第一次巧合,但如何同樣的巧合有了第二次的發生,那就不再稱之為巧合。
曾經,她們是無話不說的好閨蜜,在學校,粘在一起,如膠似漆的地步,一條裙子都能兩個人穿。
霍寒深知殷芷落是個什麼樣的人,安靜,不入洪流,屬於人群裏不起眼的,把話總藏在心裏的那樣一個人。
你很難和她做到坦誠,除非你夠“幹淨”,排除任何她想要的人和事。
否則,那層紙會永遠存在。
就如同她們中間隔著一個顧南塵,這就是永遠都會存在的芥蒂。
當在顧氏時再次重新看見她的第一眼,眼底裏對她隱藏的尖酸刻薄,她明白,那些歡聲笑語,徹底已湮滅在回憶裏!
殷芷落這時走近霍寒,立在了顧南塵的身旁,唇腔中,染上自嘲自諷的蔑視:
“你以為我不想等他醒來再說?我還想當著他的麵說,霍寒,你是怎麼做到傷害了他還這樣理直氣壯的?”
霍寒聽著最後一句話戚笑感慨,“你為何就一口咬定是我傷了他?一年前你不是看見了嗎?我就差以死相逼了,我跪下來求著你們一個個,你們都是怎麼對我的?你喜歡顧南塵我知道,可是我也是你的好朋友,真心實意善待於你,在兩者之間,你就這麼毫不猶豫?”
殷芷落的眸子閃出半絲慌張,眼神分明是在逃避什麼。
霍寒接著說:“還記得我十八歲生日那年嗎,我被你們灌醉了,都不知道吧,剛好去上衛生間,隔著包廂,我聽見我的好朋友在我喜歡的人麵前說著我的壞話,說自己喜歡他,告白……甚至不惜
做地下情人,哪怕是隨叫隨到的P友,殷芷落,這也就是你了?”
抽絲剝繭,這些話說出,殷芷落的眼神變得淒厲起來,臉色羞恥:“那你為什麼不早挑明,怎麼了,這就是我的選擇,有錯嗎?”
“你沒錯,寧願去做他不光彩的泄欲工具,都不敢光明正大,這就是你的選擇。”
此時,救護車終於來了。
………
翌日清晨。
微風掠過窗台,撩過一絲絲淡雅極致的柔和,沁涼的冷空氣緩緩輸送進來
。
房間安謐,病床上,男人輕影修長的睫毛緩緩輕刷,眯著眸,蒼白無力的唇,染上了一點點憔悴。
此時的他半睡半醒。
“霍寒,霍寒。”
嘴角無意識的呢喃這個名字。
緩緩的,狹長封閉的兩隻眼刺進一道光,突然的視覺傳達,令他的意識愕然複蘇。
隻手撐起身,皺著眉頭,按壓眉心。
須臾,他這才發現,床沿邊沉睡的女人不醒,均勻微弱的呼吸,預示她睡的十分深沉。
長發稀稀散散,露出半邊精致淡雅的側臉。
“霍寒?”
顧南塵震驚又倍感意外,她怎麼會在這兒?
手指為她挽起掉下的幾根黑發,光滑的發質繞過手指,心尖,也躺過無數暖流。
所以,昨晚都是她在照顧他?
女人還是沒有醒,隻皺了皺眉,眼圈之下兩抹深度的暈青,足以看出她很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