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塵看著霍寒冷然的臉,沒有昔日一絲溫和微笑,從什麼時候起,他斷送了那些?
一點點心如刀割,鮮血淋漓膠著。
大概此生,後悔與自責,都會藏匿在他心口,化作永久情緒。
他不知下半生,但他清楚,有她在一天,他活著,就會有這團陰霾籠罩。
“你就這般不願搭理我?一個機會都不願施舍?”
顧南塵不放棄,仍舊追問道。
其實,霍寒就是不願意,何必再去招惹對方,各自相安無事,求之不得。
“顧南塵,換做那晚是個陌生人,喝成那樣,性命垂危,我也會出手相救,不要總覺得自己是個例外,那已經不可能了。”
霍寒的話幹脆不留情麵,給予顧南塵重重的打擊
。
就好像,有一個充滿氣的粉色心形氣球,隨著高度越升越起,當人看著它微笑時,卻突然,炸了。
聽見她的話後,男人緊緊蹙起漆黑的眉宇,染著凍霜赫然在目,纖瘦幹淨的手指,煩躁的擰了擰眉心。
再張開雙眼時,目光清冷,卻並不犀利,柔和注視:“好,那你說,什麼時候有時間,我都可以。”
“我說了不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霍寒不打算久留,周遭的眼神實在是太過灼目。
顧南塵已經握住她的一隻手,固執不鬆,“隻要你願意,我什麼時候都有時間。”緊接著她他還掏出一張名片來,放到她手上,“我知道他不讓你存電話號碼,這個號碼,隻要你需要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來,以後……”
他忽然停住了,薄薄的唇角,抿的很緊。
顧南塵的雙眼憂鬱而深情,脈脈永恒睨著霍寒。
那張燙金的名片她看了一眼,號碼有三個,“以後什麼?”
“去哪裏都跟我說聲,好嗎?讓我站在朋友的立場關心你,嗯?”
找不到人,就像是突然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從你的心底連根拔起,那種滋味,很痛苦。
來不及了!
上班時間馬上就要遲到了,名片往包包裏一塞,霍寒糾結了會兒,“如果你能這麼想,很好了,做朋友,就足夠了。”
顧南塵眸底深邃。
……
到公司時,難免有人指指點點,霍寒全當沒看見,上了最高層。
徐悠看見她回來,似愕然又似驚悚
。
“夫人,你還真一個人回來了?”
“嗯,不然呢?”
霍寒挑挑眉。
“總裁說你不見了,翻遍了整個S市,都沒見到人影,急瘋了,後來知道你回來了……”
“他說過他再晚三天的,我就先回來了。”
霍寒聳聳肩,攤手。
徐悠咽下剛剛沒咽完的口水,壓低聲音說:“不是的夫人,你昨晚是在墨宅睡吧?今早七點,總裁也下飛機了,還是我去接的。”
“唰唰唰——”手裏的文件,全掉地上了。
“你,你什麼意思?”
徐悠一副讓她自求多福的樣子:“人都在辦公室呢,說要是您來了就……”
“進來。”裏麵的聲音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