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憤怒,可不能發作,隻能咬牙,隱忍。
健碩身體前傾,靳言深拿出牛皮紙袋,麵無表情的從前座扔到後座,惜字如金;“簽字……”
憋著那口氣,景喬將牛皮紙袋打開,裏麵放著一個鮮紅的小本——結婚證。
兩人隻是舉辦了婚禮,的確沒有去民政局領證。
結婚證上,她的照片,信息,全部都已經填好,就連最下麵的角落上,屬於民政局的印章也已經蓋好,紅紅的。
低垂著眼睛,景喬扯了扯嘴角,皮動肉不動的笑著,嗯,有權有錢就是好!
也不拖泥帶水,拿起筆,她幹脆利落的就將自己的名字填好。
瞳孔內倒映出景喬的臉,靳言深雙手合十抵住下巴,勾起諷刺的笑。
“我沒有那麼多的耐心,所以不要在我麵前伶牙俐齒,玩什麼花招,在我眼裏,你還太嫩……”他冷言冷語的嘲諷道;“嗬,外國禮儀?能出趟國,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恩?”
這話說的太難聽!景喬胸口上下起伏,三兩下將錢包拉開,抽出一張二十,態度隨意的放在後座上,眼睛中盡是不屑,說出來的話卻是尊重的很;“靳先生,結婚,我請你!”
她話說的稍重,胸口積壓的那團火焰消散了不少。
他有氣,可以在她身上發,她能忍受,但能不能別把別人說的那麼難聽,她也是有點脾氣的人。
葉律肩膀抖動,強忍著,他好想笑!
餘光瞥了眼二十元,靳言深長腿交疊,盡顯優雅,冷漠而不屑;“一個乞丐,覺得能請的起我?沒有資本,就安安靜靜待著!帶上你的錢,下車!”
景喬早就下車,坐在車上,就像是坐在了尖細的針上,戳的肉生疼,聽到這句話,如同得到特赦令,把他的辱罵也不放在心上了。
又看了眼扔在後座的二十元,她閉眼,又睜開,舔了下幹澀的唇角,然後迅速握在手掌心,低著頭,下車。
景喬覺得自己臉皮也蠻厚!
沒有必要和有錢人比尊嚴!二十元,與其放在這裏被人丟掉,還不如自己帶著,起碼夠一天的餐食費!
葉律覺得這女孩真有趣,開口道;“小嫂子,別急啊,說不定順路,送你一程啊!”
“送什麼?你覺得我送給她靳太太這個位置,是讓她用來享受的,恩?”靳言深開口,嗓音低沉醇厚,能讓人心頭一顫。
聽的清清楚楚,景喬沒什麼情緒起伏,快步離開。
靳太太這個位置,的確不是讓她享受的,而是故意用來折磨她的,她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