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喬低垂著眼睛,睫毛輕顫。
他更毒的話都說過,更何況這麼不疼不癢的一句?臉皮厚,沒辦法,她天生就臉皮厚,臉皮不厚,也生活不到現在!
故意裝沒有聽到,她沒有回應,也連看都不看一眼靳言深。
早上,他在辦公室侮辱她時的場景,至今還曆曆在目!
見狀,靳言深眉眼也瞬間恢複冷冽,氣氛頓時壓抑了不少。
餐桌旁坐了不少人,但由於靳言深在的緣故,所有人都很拘束,沒人說話,就安靜又小心翼翼地夾菜。
秦沛想要開口聊天,卻又有一定的差距,也不知道該聊些什麼,幹脆沒開口。
而一向善於炒熱氣氛的靳水墨也難得十分安靜,一聲不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一頓聚餐,吃的食不知味,拘拘束束。
結果,一餐桌的人,隻有景喬吃的最飽。
好不容易撐到聚餐結束,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全部都以為結束了,卻沒有想到秦沛提出要去唱歌,這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靳言深竟然也答應去了。
一直沒有抬頭的景喬掃了一眼靳言深,搖頭,覺得他今天很不對勁。
靳水墨也跟著挑了挑眉眼,在景喬耳邊很小聲地說;“我大哥今天是不是瘋了?”
聳著肩膀,景喬小聲回了一句;“我也這麼覺得。”
很難得,兩人竟然第一次達成了共識。
唱歌的地方距離餐廳很近,步行過去也就是幾分鍾的路程。
開的包間最大,也最豪華,裏麵放了三組沙發。
靳言深長腿邁動,走到最角落,骨節分明的長指將西裝紐扣解開,然後才落座。
他穿著黑色西裝,坐在比較黑暗的角落,恍若已經融為一體,卻又鶴立雞群,氣勢磅礴強大。
其他人全部都擠在另外兩組,甚至已經擁擠的坐不下,蹲在地上,卻也沒人敢過去。
而靳言深依舊一派優雅自如。
秦沛在打招呼;“靳總,你想要唱什麼歌,我來幫你切。”
指了指嗓子,靳言深嗓音低沉;“嗓子不舒服。”
景喬沒說話,卻暗暗翻著白眼,果然是大少爺,毛病真夠多的!
酒不能喝,歌不能唱,他跟過來做什麼?
點頭,秦沛手中拿著話筒,猶豫著該把話筒給誰。
起碼要活躍一下氣氛,現在的氣氛太僵硬了,連句話都不敢說。
他目光一轉,視線落在靳水墨身上;“水墨,你來唱一首。”
“不唱,沒心情。”
靳水墨正在暗自傷神,也不給他麵子,窩在沙發中,很難得一派深沉。
他不是在裝,而是真的沒有心情,心裏堵塞,幹什麼都沒有興趣。
一直在想一件事,昨天晚上,他到底和白冰做沒做,以至於想的腦袋都有些疼。
秦沛也不在意,走過去,直接拉住靳水墨手臂,討好道。
“一直聽說我們靳大影帝的唱歌水平不錯,今天既然已經到了練歌房,如論如何,都要聽你唱一首,大家說,是不是?”
所有人都在熱烈鼓掌,齊聲叫著;“來一首,來一首,來一首……”
靳水墨的少爺脾氣犯了,滿臉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