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手指瑟縮了一下,站起,衝出包間,站在走廊上就喊;“殺人了,殺人了,殺人了!”
包間內的其它小弟一看,誰都沒有再吭聲,腳底下像是抹了油,一個比一個跑的快。
頓時,房間中隻剩下景喬和靳水墨兩人。
景喬聽到黃毛在走廊上大聲喊著殺人了,她的心髒狂跳,嘴唇發幹,腿也跟著站不穩。
可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倒!
“水墨,你先幫我把繩子解開。”她聲音在顫抖,抖的很厲害。
一直精神恍惚的靳水墨回過神,走過去,給景喬解著繩子。
他的手也在抖,甚至有好幾次都抓不住繩子。
景喬今年不過二十歲,而靳水墨二十三,比她隻大三歲。
兩人都還太過於年輕,一個女孩,一個富二代少爺,從小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全部都沒有經過大風大浪,更沒有太多的接觸社會。
但是現在,竟然殺了人!
蹲在地上,景喬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衣服穿上,她看了眼自己被摔壞的手機,然後借用靳水墨的。
120,簡簡單單的三個數字,她愣是按了幾十秒,才終於打出去;“喂,這裏是金帝,有人受了很重的傷。”
景喬隻希望樂正宇沒死,心底祈求黃毛說的是假話!
直到這會兒,靳水墨才緩緩回過神,他修長身體半蹲在地,再次去探樂正宇鼻間,沒有一丁點的呼吸。”
過了幾十秒鍾,他抬起頭,睨著景喬,吐出兩個字;“已經死了,救護車來也沒有用。”
沒有奇跡的發生,也沒有發生希望中的期盼,有的隻是殘酷現實,和無邊無際的黑暗。
景喬睫毛輕顫,捏在掌心的手機抖的無法拿穩。
她心底像是被倒成一層寒冰,再也沒有絲毫溫暖。
沒說話,緊接著,她又撥通電話,聲音輕的好像隨時要消散在空氣中;“警察局嗎?我殺了人,在金帝——”
話語還沒有落,靳水墨已經一把奪過手機;“殺人的是我,不是你!”
“你是因為我,所以才會進來這裏,責任全部都在我身上,和你無關!”
片刻間,景喬已經迅速的下定了決心。
從安婭上了郵輪,替她死去後,她的這條命純粹就是撿回來的。
能在活這麼長的時間,已經算是老天額外恩賜,她絕對不能讓靳水墨去。
靳水墨依舊盯著她,隻有一句;“殺人的是我!”
眼眶溫熱,景喬直接對著他吼道;“你閉嘴!”
“我再告訴你最後一句,殺人的是我!”
靳水墨眼睛淡雅如霧,很平靜,仿佛櫻花樹下的美好少年,但卻能承擔起屬於男人的責任。
“你滾!”景喬劈手指著門。
站著沒動,靳水墨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目光定定的望著景喬,有屬於少年的執拗和認真。
沒再理會他,直接走過去,景喬雖然恐懼,但還是伸手,去把樂正宇的血抹在自己身上。
“有目擊證人,你那樣做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