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很鬧騰,笑眯眯的,不安分,從中間爬到靳言深胸口,像隻猴子,白嫩小手揪住耳朵,玩的不亦樂乎。
哪裏有半分生氣,靳言深眉眼低沉,都是輕笑,拍著女兒屁股,沒有嗬斥。
景喬閉上眼睛,沒有聽兩人的嬉笑聲,心底不舒服,糾結在一起,很沉悶。
打鬧了不知多久,終於安靜下來,景喬視線轉過去,安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臉蛋紅撲撲,顯然是太興奮。
隨後,男人熾熱結實胸膛貼上來,大掌落在她腰腹間,有一下沒一下輕撫,動作很溫情;“抱著你睡。”
景喬閉眼,淡淡應了一聲。
終於,房間內一片沉靜,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外,沒有其它一丁點聲音。
輕輕地,緩緩地,景喬將腰間男人的手挪開,轉身,側睡,盯著他俊美臉龐,呼吸平穩,很顯然,已經睡著。
她胸口起伏,淡淡呼吸,纖細手指從他眉宇間緩緩滑落下,掃過筆直高挺的鼻梁,還有好看的薄唇,一下一下描繪著,像是要將他的臉龐記在心底。
許久後,景喬收回手,垂落在身側,閉眼,休息。
等她睡著以後,原本沉睡中的靳言深攸然睜開雙眸,眸子暗沉,喉結上下滾動,將她白嫩小手攥在掌心中,摩挲。
末了,他俯身,火熱薄唇落在她眼睛上,一下下親吻。
翌日清晨。
周六,不用去幼兒園,一覺睡到自然醒。
等到景喬睜開眼,房間中已經沒有靳言深和安安的身影,卻從廚房中傳來響聲。
她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目光遊移,思緒飄遠。
今天,是他離開的日子。
總共有三天假期,今天已經是第三天。
“小喬,早餐好了,快來吃早餐,味道特別棒,是我和爸爸做的。”安安炫耀著,小臉蛋上盡是得意。
應聲,走到餐桌旁坐下,沒怎麼有食欲,她攪動勺子,半晌都沒有吃一口。
監獄距離臨海公寓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報道的時間是五點鍾,所以三點鍾就要出發。
靳言深頎長身影站在衣櫃前,已經在收拾東西,看了兩眼,景喬走出房間,轉身刹那,眼淚刷一下流下來,來勢凶猛,怎麼止都止不住,如同決堤的湖水。
“小喬,小喬,我爸爸呢?”安安衝出來,在自己的公主房玩夠了,也把玩具都整理好,擺放整齊。
連忙壓抑自己的情緒,景喬伸手,將眼淚抹掉;“在房間。”
“小喬,你怎麼哭了?”
“頭有點疼。”景喬扯謊。
“那你忍忍,我和爸爸馬上去藥店,給你藥。”很貼心,安安丟下兩句,跑進房間;“爸爸,你收拾東西幹什麼?小喬頭疼,我們去給小喬買藥。”
靳言深大手上動作微頓,對安安招手;“過來,小公主。”
安安走過去,還在咬著棒棒糖。
“爸爸要去出差,要去很久,你聽話,照顧好自己和小喬。”靳言深抱起女兒,放在大腿上,喉結滾動,臉色陰沉,情緒不怎麼好。
“很久是多久?”
靳言深在商場上起伏多少年,卻第一次感覺到棘手的問題,他薄唇微抿,沒有回答,而是轉移開話題;“等爸爸回來,會給你買很多禮物,隻要是你想要的,都會買給我的小公主。”
血濃於水,或許是有某些方麵的感知,安安鮮少的沒有被禮物收買,搖頭;“我不要禮物,要爸爸。”
“乖,聽話。”靳言深柔聲輕哄。
“不要,不要禮物,要爸爸,你上次出差,出了可長時間,我不相信你。”
安安擲地有聲,很難纏。
有些無奈,靳言深抱起安安,走出房間,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抽泣的女人,他心髒收縮,像是突然被人用手給攥住,緊緊地勒住,邁動修長筆直的腿走過去,避過安安,開口道;“你先帶安安出去,避一下,等我離開後,再帶她回來。”
景喬不吭聲,執拗的坐著。
大掌將她散落在臉龐的頭發撫開,靳言深親吻著她臉頰,鄭重,不舍,卻又不得不走。
和她,還有安安待在一起,太溫情,再繼續待下去,會不舍得離開。
“知道了。”景喬心髒緊緊地揪成一團,很疼,細細密密地泛出一陣疼痛,她將臉蛋上的眼淚抹掉,對安安招手;“去超市買巧克力,很快就回來。”
安安搖著身子,不要巧克力,要爸爸,她很小,卻似乎有這方麵的預感,很磨人,無論是巧克力還是禮物,都不能收買。
三千字,還有三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