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賜予他生命,給他傷害,其餘的,你什麼都沒給過他,畢竟,他喊了你無數聲媽媽,你從來沒有叫過他一聲兒子。”
手指微微垂落,靳母視線落在電視上,上麵正在播放變形記。
城市的孩子,蜜罐中長大,就像是靳水墨,開著跑車,拿著銀行卡,生活的五光十色。
而反觀鄉下的,一樣的年紀,卻要上田下地,去建築工地,扛起一袋袋水泥,烈日的豔陽下,額頭和肩膀上都是水,衣服也都黏在身上,因為還太小力氣不夠,都能看到手背上青筋暴起,拿到工錢,滿臉興奮激動。
這就是靳言深做過的工作,他當時也是這樣?
靳母指尖微動,緩緩垂落,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
其實,無論是性格,還是經曆,和她最相似的是靳言深。
的確,就如同景喬所說,不愛他,恨他,也別再傷害他,仔細回想,這麼多年,靳言深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有幾件。
其實,並沒有。
在回臨海公寓的車上,靳言深單手掌握著方向盤,問景喬和靳母都聊了些什麼。
“沒聊什麼,就是亂扯,問了幾件你小時候的事。”
景喬回答的異常敷衍,上下眼皮一直不停的在打架,實在是困的撐不住。
留意到她的反應後,靳言深腳底下加快速度。
回到公寓,景喬已經靠在座椅上睡著,呼吸淺淡,平穩。
靳言深解開安全帶,彎腰,小心翼翼的打橫將她打抱起,整個過程中異常小心,並沒有將她驚擾醒。
隻是,身體被放到床上時,景喬有了感知,睫毛輕顫,迷迷糊糊地告訴他;“我還沒有洗澡……”
靳言深聞言笑了笑,眉眼間盡是難以形容的溫和和寵溺,在她額頭上親著;“很香,明天再洗。”
點頭,景喬閉上眼,又沉沉地睡過去。
第二天清晨。
景喬還沒有醒來,安安撅著屁股,已經爬上床,耳朵貼在她肚子上,聽著。
靳言深拍拍女兒屁股;“在幹什麼?”
“怎麼沒有聲音?”安安眨了眨眼睛。
“還太小。”
言語間,靳言深將景喬強硬的從床上帶起來,給她穿衣服,打算帶她去醫院做一次檢查。
景喬不樂意起床,就是不肯動,還沒有睡夠,雙眼惺忪。
“快起床。”靳言深抱起,放到洗手間的洗漱台上,給牙杯中盛滿溫水,再擠上牙膏,伺候的十分到位。
看到男人已經做到這種地步,景喬也不再矯情,拿起牙膏,刷牙。
吃過早餐後,一家三口去了醫院,景喬坐在副駕駛位上,安安則坐在她的專屬兒童座椅上。
檢查身體很快,醫生淡淡微笑,叮囑道;“已經懷孕一個多月,各個方麵都很健康,現在注意補充營養,還有床事上需要節製,前三個月,最容易出現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