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真的深沉了,沒有一絲光亮,被黑暗籠罩,黑壓壓的。
裴清歡睡不著了。
她輾轉反側,翻來覆去,可是沒有半點睡意,腦袋清明。
恐怕,今晚會失眠。
她所預料的沒有錯,果然一夜無眠,直到天亮。
傭人讓她吃早餐,坐在餐桌旁,卻看到空蕩蕩的,沒有寶兒,也沒有霍炎鈺。
她在餐桌旁坐下,手無意識的攪動著咖啡,眼神渙散遊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明顯心不在焉。
扯動嘴角,裴清歡冷冷嘲諷一笑,她是在諷刺自己。
慕容離姍姍來遲,還沒有睡醒,懶洋洋的在餐桌旁坐下,他伸手打著清脆的響指,開口吩咐傭人,“開兩瓶最好的紅酒。”
“怎麼了?有什麼喜事?”
裴清歡發問。
“no!不是我有什麼喜事,而是你有喜事,所以我們需要慶賀慶賀。”
慕容離揚起眉眼,唇角帶笑,說的意味深長。
裴清歡不明白,盯著他,“說明白。”
“經過昨天晚上我們的一番深談,我徹底了解你的用意,然後已經解雇了霍炎鈺,如果不出意料,他帶著寶兒已經上了飛機,寶貝,我有多寵你,你明白的。”
言語間,慕容離已經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紅酒,倒在透明酒杯,遞給裴清歡一杯,“幹杯。”
心尖輕輕顫動,裴清歡衣服下的胸口不斷上下起伏,雙手緊握著酒杯,一言不發。
她知道,她昨晚說的話對於他來說是有有些嚴重,但是離開,是不是要打一聲招呼?
寶兒是她的女兒,她身為母親,他難道不應該告訴她一聲?
“不喝?難道是不喜歡,再去拿紅酒?”
裴清歡放下酒杯,“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你做決定的時候。”
“你的意見,已經表明,我自然也聽懂,當然沒有必要再商量,再說了,我看他不順眼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借這個機會趕走,正好。”
頓時沒有食欲,裴清歡起身,“你自己吃,我去花店。”
話音落,離開。
望著她背影,慕容離勾著唇角,輕笑不語。
坐在花店,裴清歡目光遊移,興致不高,有很深的憤怒,卻又知道是自己的錯,一口氣憋在胸口,不順暢。
抬頭,目光望著天空,蔚藍的天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痕印,飛機飛過留下的。
會是他們坐的飛機嗎?
當時結婚,兩人簽有協議,離婚,寶兒歸她。
現在,她要去A市追回寶兒嗎?
正想著,手機響了,是慕容離打過來的,她接起,“寶貝,提出結婚的是你,離婚的也是你,仔細想想你一直是處於主動的地位,而他被動,你對他是不是有點殘忍?”
殘忍?
誰對誰殘忍呢?
的確,她當時的決定是錯誤的,現在說什麼已經沒有意義,時光不能倒流。
沒說話,掛斷,繼續發呆。
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和習慣,沒有壓力,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一想到A市,她現在甚至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