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歌是怎麼回到家的,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正在沏茶,一扭頭,雷靖霆就看到了她失魂落魄,沒有精神,腳下步子都是淩亂不已,第一直覺就是她被人欺負,“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回應,更沒有理會,裴清歌猶如僵硬的木偶,徑直走進房間,將門關上。
得不到回應,雷靖霆立即將電話打給相親對象,對方的回答卻是神經病,莫名其妙。
對於這樣的回答,他挑眉,眼眸中泛出森寒的冷意,“說話給我注意點!”
不用再追問,能讓她變成這樣的原因,再清楚不過。
房間內。
裴清歌身體和手都在抖動,她拿出手機,找出劉品言的電話,直接撥過去。
過了大概有十秒,對方接起,根本不等她開口,就搶先說了話,“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今天在車上,我有看到你。”
嘴緊緊地抿著,她握住手機,沒有再問什麼,而是等待著她的下文。
勝利者往往都不甘於寂寞,既然勝利,肯定會炫耀。
她不必問。
“的確,我和衛澤西正在交往。”劉品言開口道。
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就像是有細小的針紮在身上,密密麻麻泛著疼,胸口驀然一緊。
“不出意外,近期則會訂婚。”
裴清歌咬牙,“你什麼時候勾搭上他的?”
“勾搭這個詞可真難聽,不過我和他的關係比你想象中的要深,還要早。”劉品言沒有說話,態度也是模模糊糊,引人猜測。
“你什麼意思?還要深,還要早,有話你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
輕輕歎息一聲,劉品言道,“就是我和他很早就上了床,在你和他還沒有分手時,不過都是喝了酒,也算是酒後亂性。”
深沉而又狠重的一擊!
裴清歌手捂住胸口,蹲在地上,半晌直不起腰。
對於衛澤西,她很信任,信任到隻要他開口,就覺得會是真的,更不會對她有欺騙,原來,不過如此!
“其實,你挺笨的。”劉品言又繼續道,“這句話不是在諷刺你,隻是單純感覺你很笨,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他答應和我訂婚,可能就在三天後。”
一刀接著一刀,皮肉翻湧。
隨後,掛斷。
裴清歌手垂落,手機也無意識的從掌心中滑落,直接掉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就那樣靜靜地坐在地上,雙眼渙散,沒有焦距,無神的盯著窗外,從天亮到黑夜,再到天亮,整整一夜,她沒有合過眼。
睡不著,也不想睡,隻要一閉眼,腦海中就會交替的浮現出衛澤西和劉品言的臉。
坐起,她打算去一趟醫院,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照顧了林月新很久,她的東西都落在了醫院。
其實,東西也不是非要不可,隻是現在的她太迷茫,眼前一片黑暗,有必要去找點事情做,否則會發瘋。
才走出房間,就看到了斜倚在沙發上的雷靖霆,他雙手抱胸,眼睛盯著門板。
兩人四目相對。
“去哪裏?”他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