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沈良握了握拳,卸下佩刀跪了下來,“微臣有罪,請君上重罰!”
“不必了。朕自有分寸。”宇文赫口吻不善,說完這話便拂袖而去。
方維庸忙不迭追了上去。
宇文赫走時分明怒氣衝衝,蕭如月卻從他的背影,看出了不安。
他在不安什麼?怕她遇到危險?怕她不知道保護自己?可是他為什麼……
難不成,宇文赫知道她在做什麼?
這個念頭一起,蕭如月立馬就在腦海中抹去了!
這怎麼可能?!宇文赫怎麼可能知道她死而複生要找宇文成練與姚梓妍複仇之事?
隻是巧合,應該隻是巧合。
蕭如月這麼安慰自己,心裏卻生出一絲驚慌來。
宇文赫背影,讓她的心,亂了。
銀臨和綠衣,還有梁丘雅音麵麵相覷,全都歎了口氣。
沈良也歎了口氣,便自己出去受罰了。
梁丘雅音看著他的背影,似乎想說什麼,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而後的兩個時辰裏,全宮裏都在傳,今日君上心情不好,一臉寒霜,生人勿近。在通明殿伺候的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觸怒龍顏,會被拉出去杖責。
小宮女采蓮在說這話時,銀臨一直在觀察蕭如月的神色,卻沒能瞧見蕭如月臉上有一絲的波瀾,她便有些失望了。
有些話,她憋在心裏很久了。
是不是該對皇後娘娘說一說了……
這天夜裏。
蕭如月白日裏雖然在銀臨他們麵前表現得若無其事,但心中的慌亂,隻有她自己知曉。
心裏煩躁不安,她便難以入睡,捧著書卷看到很晚才如睡。
可是,她剛睡下不久,子時剛過,外麵便鬧了動靜。
君上大半夜地過來了!
過來了!
這個時候?!
蕭如月匆匆忙忙起身穿衣,還沒穿好,宇文赫便一腳破門而入,一襲玄色龍袍霸氣十足,加上他這一腳踢得幹脆利落,帝王風範滿溢。
“君上。”
動靜鬧得太大,銀臨、綠衣、沈良和方維庸都追了進來,後麵還有個瞧熱鬧心態的梁丘雅音,以及一幹不明所以的皇家護衛隊。
蕭如月衣裳未整,宇文赫回頭朝那些護衛們瞪眼,“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朕滾出去!”
話音未落,又掃向綠衣等人,“還有你們,瞧什麼熱鬧,都閑來無事?”
這回宇文赫是真的發飆了。
一向好脾氣的君上,誰也沒見他發過這麼大脾氣,誰也不敢多說話了,乖乖退了出去。
綠衣一步三回頭,一直在看蕭如月。
蕭如月衝她搖搖頭,她才被銀臨給拉走了。
走在最後的梁丘雅音在關上門時,突然笑的很詭異。
蕭如月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就在愣神的當口,蕭如月被宇文赫推倒在鳳榻之間,紗幔飄了下來。
外麵腳步聲越走越遠。
宇文赫大手一扯,把玄色龍袍給扯了下來。
蕭如月腦海中警惕橫生,手腳並用地推開他坐起來,“君上想做什麼?”
“夫妻之間,這個時候,獨處一室,還能做什麼?”
蕭如月一臉黑線:“……”他究竟是無恥還是無賴?
“君上最好別亂來。否則,即便是夫妻,即便您是君上,我也絕不與你幹休。”蕭如月故作鎮定,宇文赫靠的太近,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了。
這個男人,就是莫名能給她帶來壓力。
宇文赫似笑非笑,盯著她看了半晌,就在蕭如月屏住呼吸到了極限,覺得自己快要一口氣喘不上來時,他笑出了聲。
好似之前冷著臉像要把人拆吃下腹的人,並非他本人。
翻臉變臉之快,令人瞠目。
“敏兒想哪兒去了?你把朕當什麼人了?”宇文赫笑著,攬著蕭如月躺了下來,把錦緞被子往身上一蓋,卻是比什麼時候都規矩。
蕭如月:“……”並非我要想歪,著實是君上您的行為容易叫人誤解。
“睡吧。”宇文赫果真沒有下一步,話音落,他便合眼入睡了。
兩個人貼得如此近。
蕭如月的耳朵,隔著薄薄的一層單衣,就貼在宇文赫的胸膛上,能聽見他的心跳聲和呼吸聲,在她耳邊一下一下,強而有力,有條不紊。
她腦子更加清晰清醒了。
還有何睡意可言?
宇文赫動了一動,蕭如月險些喊叫出來。
但他卻沒醒,動了一下,下巴抵著她頸窩,繼續睡。
蕭如月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