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我!”
宇文成練痛苦地按著胸口,一隻手又捏著喉嚨,仿佛喝進去的是什麼毒藥,辛苦擠出這句話後嗎,便倒地不起,不住喘氣呻吟。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身體裏麵亂竄。
燕絕似乎也驚住了,雙眸寒光如冰棱射向那個斟茶的黑衣蒙麵人,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頸,“你竟敢在茶裏下毒!”
“沒有!沒有啊閣主!”那人嚇得慘叫,燕絕的力氣很大,他很快就連求饒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燕絕回頭一看,宇文成練倒在地上,臉色發紫,隨手把那個下人甩出去,大聲喊道,“來人,叫大夫!”
那人被重力甩開,撞到地上便暈了過去。
燕絕蹲下身來查看宇文成練的狀況,他臉色發紫,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樣喘不過來氣,卻又捂著胸口,十分痛苦,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喚來兩個人,把宇文成練抬進了屋裏去,吩咐悉心照料,務必讓他撐到大夫來。
宇文成練是要死,可眼下還不是時候,他若死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燕絕很緊張。
他給宇文成練輸了真氣,卻能感覺到他體內有什麼異樣的東西在抵抗,隻聽得床上的宇文成練一直在痛苦地哀嚎著,呼吸也越發衰弱。
就在他束手無策的時候,馮玉婷來了。她迅速給宇文成練下了幾根銀針,就讓他安然睡著了。
他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你怎麼突然過來了?這段時日你最好是不要露麵的。”燕絕看著馮玉婷道。
馮玉婷擺擺手表示沒事,“正好有要事要與絕哥哥商議便過來了,他怎麼會忽然這樣?”
燕絕遣退左右,摘下麵具來,他的左半邊臉依舊猙獰恐怖。
“他是中毒麼?還是中蠱了?”
馮玉婷頓了頓,認真給宇文成練把了脈,“他都吃了什麼了?他,好像……”
“好像什麼?”
“他體內好像有蠱蟲,可又不太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玉婷沉吟著,忽然想到了什麼,拿個茶杯過來,用銀針刺破了宇文成練的指尖,流出來的血,也是正常的鮮紅色,並未有異樣。
難不成,是梁丘雅音動的什麼手腳?
與此同時,別苑之中。
蕭如月走後,梁丘雅音便揪著唐敬之理論,“你是故意叫住月丫頭的是不是?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
“梁丘姑娘,我們講道理,這件事她遲早要知道。你不覺得,在宇文赫有限的時間裏,她的陪伴和關心是最重要的麼?你還想瞞到什麼時候去?你以為你能瞞多久?”
“瞞多久都好,長痛不如短痛。”
“若換了是你,會覺得長痛不如短痛麼?”唐敬之反問道,眼底浮起些哀傷。
梁丘雅音深吸口氣,假裝不去聽他話裏的意思,深吸氣吼道:“那也好過她此時便開始難過擔心好!”
梁丘雅音與唐敬之你一言我一語地,誰也不肯相讓。
“你就不怕她日後知道了要怨你瞞著她?你不是說,她是你的忘年交麼?”
“那也是我的事情,要你管啊!”
此話一出,唐敬之徹底沉默。
好一會兒,他自嘲似的笑道,“也是,我有什麼立場管你的事情。我姓唐的,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能拿得出手?還真不如皇後娘娘身邊的那位沈將軍年輕有為。”
“……”梁丘雅音也是一時語塞。
氣氛僵硬。
外頭忽然傳來疾呼:“唐神醫,梁丘姑娘,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聽見呼聲,梁丘雅音提著裙子就奔出門,“出什麼事了?誰出事了?”
“是那個,那個魏王妃。”
梁丘雅音聞言臉色一變,施展輕功飛身而去,唐敬之也是緊隨其後。
廂房之中,原本已經好轉的姚梓妍不知為何滿地打滾,臉色青紫,似乎非常痛苦,時不時發出哀嚎和呻吟聲。
唐敬之幫著把人扶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她的相思蠱發作了?”
梁丘雅音被咬了舌頭似的,先給姚梓妍紮了幾針,等她穩定下來了,才鬆口氣。
她想起來什麼,正要動手,便瞧見旁邊杵著個唐敬之,揚揚手要他走開。
唐敬之也是配合,隨即就背過身去。梁丘雅音確定他沒偷看,才扒拉開姚梓妍胸前的衣服來看。
姚梓妍的胸前隱隱多了一點花瓣的痕跡。
果然是那條本該睡死的蟲子又活躍起來了。按理說,這蟲子不會又起來鬧騰才對啊,難不成是最近姚梓妍被她使勁折騰了好幾回,屍香魔菇的毒性退了,此消彼長,相思蠱反而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