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這麼回去向可汗回稟,就說我不日便回去馳援韃靼的鐵騎。助大汗踏破西夏的防線,直逼東陵!”
海彥點頭連帶笑,歡歡喜喜地拉著海石走了。
這下子總算能向可汗交待了。
走了幾步,海石又回頭看了馮玉婷幾眼,但還是被海彥拉走了。
馮玉婷又深深吸了口氣,花香伴著呼吸,滿腹清香。
她徐徐睜開眼,目光落在一樹桂花上,嘴角噙著噬血的冷意:宇文赫,既然我得不到你,那我就要毀掉你!
我得不到的東西,也絕不會留給那個女人。
“原來你在這兒呀。”嘶啞低黯的男性嗓音在身後響起,馮玉婷脊背上微微一涼,但轉回身時,麵上已是無懈可擊的笑容,“絕哥哥,你怎麼走路都沒個聲音,把人家嚇了一跳。”
“什麼時候我還能嚇著你了,可是你讓我一通好找啊。”黑袍下伸出布滿一道道紅彤彤傷痕的手,在馮玉婷臉頰上摩挲著。
她閉上眼,身子貼上去,作出一副乖巧的模樣,“絕哥哥還怕玉兒會再被人擄走了麼?”
“我是怕你跟人跑了。”
馮玉婷的笑容微微一滯,但馬上就恢複過來了,“絕哥哥說的什麼話呢,我怎麼可能會跟別人跑了?要跑也是跟在你後麵跑才對。”
燕絕布滿蜈蚣狀紅色條狀疤痕的手從她臉上慢慢落到了她脖頸上,“你落在你死對頭的手上,竟然還能毫發無損。即便沒有那個通風報信的棋子,你也能安然無恙,你說你這是多好的運氣?”
他隻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把她細嫩的脖頸捏斷了。
恐懼從心底裏竄出來,馮玉婷忙壓下心裏的恐懼,直勾勾地對上他的視線,“……絕哥哥這是不信我?我和梁丘雅音有不共戴天之仇,司徒敏是她的徒弟,若非絕哥哥出手及時,我此時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呢。”
媚眼如絲勾人魂。
“你這小妖精總是讓人欲罷不能!”燕絕卸下臉上的麵具,捏著她的下巴便重重吻上去。
馮玉婷悶哼了一聲,卻還是被他高明的手段撩撥地迎合上去,兩人就這麼在桂花樹下旁若無人地親熱起來。
那些流沙組織的人,還有馮玉婷的紅袖樓的人都在不遠處牆角後盯著看著,不能光明正大地看,偷看總是可以的。
卻見燕絕把她攔腰一抱,大步走回房去,“嘭”的一聲關門的響聲之後,一陣寂靜。
牆角的那些人蠢蠢欲動,躡手躡腳地想湊上去聽,就聽見房中傳出曖昧無比的呻/吟聲。
光天化日,叫人不禁臉紅。
房裏更傳出重重的一聲警告:“滾!”
偷聽的這些人灰溜溜撤走。
歡好纏綿,極盡瘋狂。
靡靡之音,不絕於耳。
纏綿之後,燕絕坐在床邊的,他身上一絲不掛,身子的狀況便一目了然。他身上布滿了紅彤彤的傷痕,比臉上手上還嚇人,完好的,也隻有一條右臂和右半邊臉,還有下半身。
馮玉婷抱著被子遮住了胸前春光,媚眼如絲看著他,“絕哥哥打算什麼時候啟程離京?韃靼那邊可在催了。我也讓海石海彥兩兄弟帶了話給可汗。咱們再不下手就會失去先機,往後想再卷土重來怕是難了。”
燕絕側過臉瞥了她一眼,眸色一冷,“你何時也學會了對本座指手畫腳的毛病了。”
昨個兒夜裏聽見的那些話此時突兀地在耳邊響起。
那個宮女和司徒敏說,“馮玉婷這個女人的用處還大著呢。不然您也不會這麼費盡心思地說服她。”
而司徒敏也說“其中利害關係本宮都與她說了,至於她要不要聽、會不會照做,就要看她隻的智慧了。她要是冥頑不靈,那本宮也幫不了她。”
他們之間到底說了什麼?
思及此,燕絕的眼底閃過一抹戾色,讓他本就猙獰的臉龐越發駭人。
馮玉婷忙堆起笑容,從後邊抱住他:“人家絕沒有這個意思,隻是那司徒敏抓了我之後急著轉移給梁丘雅音,那就說明他們迫不及待想阻止我正在做的那些事。你想啊,我手上如今有了一枚極好的棋子,那法子已經初有所成,咱們為何不趁熱打鐵,在這個時候一鼓作氣滅了他們的威風,讓他們再也囂張不起來。屆時邊城一破,韃靼鐵騎來勢洶洶,絕哥哥的皇位便唾手可得了。”
邀鳳宮裏,蕭如月換下了宮裝,隻穿了身中衣靠在床上,宇文赫就坐在床沿。
端雲公主一家已經安排好,待頭七之後下葬。
而邊關也來了飛鴿傳書,大將軍宇文驍報說:韃靼大軍又有異動,大戰一觸即發。他還在來信中說,柳原就在他軍中,不日便會差人押送回京交由三法司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