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宇文赫,大抵什麼都幹得出來吧。
炸了一個國師府算什麼?他再幹出點別的什麼他也不稀奇。
唐敬之深深懷疑,若是皇後娘娘有個閃失,他將整個韃靼王庭一起炸了也有可能。
在宇文赫的心裏,再沒有什麼能夠比他的蕭姐姐更重要的了。
膚色偏黑的男子點了個頭,轉身便吩咐去了。
片刻之後,兩名少女端著熱水還有剪刀紗布等東西過來,還帶了一套幹淨的換洗衣裳。
她們將東西送進去放下,便自覺退出來。
隻因為房中的氣氛太沉悶,沉重到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誰還敢在那屋子裏多待?
崇陽崇越他們就守在門口,唐敬之更是不曉得從哪兒搬來了張躺椅,在門口擺著,自己往上一趟,齊全。
對此,崇越和崇陽表示無言以對。
屋子裏,緊閉了房門不讓任何人進這房間的宇文赫正手持剪刀,從背後剪開了蕭如月的衣裳。
幾枚飛鏢深深插進了肉裏,傷口的血凝固住,倒是沒有大出血。
他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把蕭如月受傷的左臂挪了挪,這才開始處理飛鏢。
飛鏢必須一個一個拔出,昏迷中的蕭如月無意識地喊著疼,宇文赫的手頓了又頓,眼裏燃著幾欲焚燒一切的火苗。
……
房間裏的人也不知道忙碌了多久,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宇文赫的聲音道,“唐敬之,你給我進來!”
某個閉眼入眠的唐姓神醫這才意興闌珊地睜開眼,懶洋洋答應了一聲,跳下來推門而入。
他進門便瞧見,宇文赫已經將蕭如月抱在懷中了。
此時皇後娘娘像是睡著了似的,除了臉色慘白了些,就是左臂上綁著的布條過於惹眼。
宇文赫是真的心疼她,她後背有傷,左臂上的傷口趴著無法處理,他便將她抱起來。
一切一切,考慮周到細致。
這能說什麼呢?
“唐敬之,替她重新包紮傷口上藥。”
宇文赫盯著唐敬之冷冷命令道。
唐敬之聞言撇撇嘴,“臭小子,說話能不能客氣些,總用命令的口吻,小心把本山人惹毛了,我就撂挑子不幹了。”
宇文赫麵無表情,連眉頭都未曾動一下,冷漠道,“嗯,由你。”
唐敬之險些被自己的一口憋死。
但看見宇文赫那張似乎要大開殺戒的臉,餘下的廢話都默默收起來了。
拉了張凳子過去,首先號了蕭如月的脈搏,而後才拿解下左臂上臨時止血藥的布條。
傷口處已是血肉模糊,十分駭人。
身後,是崇越端了盆幹淨的熱水進來,將一盆血水端走。
他走時下意識看了一眼蕭如月左臂上的傷口,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樣的傷口莫說是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了,哪怕是練家子出身的大男人,也沒幾個能扛得住的,她卻悶聲不吭撐到了如今。
女中豪傑啊。
唐敬之擰了幹淨的手巾小心翼翼地清洗傷口,昏迷中的蕭如月還是無意識地哼哼著,發出痛苦的呻吟。
“你輕點!”宇文赫急躁地吼了一聲。
唐敬之給了他一記白眼:“你想把她嚇醒就再吼一句試試看。”
“……”
宇文赫破天荒的竟然沒回嘴,而是閉口不言了。
唐敬之看著都心驚,清洗完畢上藥時,喃喃念著,“皇後娘娘也是命大,傷口若是再深一點點,筋脈都給砍斷了。這細皮嫩肉的要將養到什麼時候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