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吧,就是她!”崇越也認出來了,激動地道,“當時我們與唐先生在國師府裏遇見馮玉婷時,她就是假扮成這個模樣的。”
他至今記得,韃靼王庭國師府裏,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麵容生得乖巧,哭起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時間地點人物都剛好令人難忘,他們印象太深刻。
唐婉兒眨眨眼,好一會兒才消化了他們的話,“哦,你們說的是那個不老的老太婆麼?她想殺我,沒成功。我給逃脫了。”
崇陽崇越對視了一眼,齊刷刷看向宇文赫。
宇文赫臉上倒是一片平常色,聽他親弟弟說完了事情經過,轉而淡淡打量了唐婉兒一眼,“你說,你是唐家的姑娘?”
“可不是嘛,我就是唐家人!童叟無欺,如假包換!”
唐婉兒狀似要做一個拍胸脯替自己打包票的動作,但苦於兩隻手還是不能動彈,隻得作罷。
宇文赫的麵上笑意輕淺,黑眸瞥了宇文驍一眼,宇文驍這才替唐婉兒解了穴道。
唐婉兒三兩步蹦躂到宇文赫跟前,興高采烈道,“你看上去像是個能說話的,你應該就是西夏的皇帝了吧!”
“不錯,正是朕。唐姑娘說朕與你唐家有淵源,不知這話從何說起?”
“這個嘛……”
唐婉兒盯著他有一會兒,像是在猶豫不決什麼,抓耳撓腮的模樣不像個姑娘家,倒像是猴子。
宇文驍“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
唐婉兒隨即狠狠瞪了他一眼:“笑什麼笑笑什麼笑,你就沒有難言之隱啊!”
“你自己像個猴子還不讓人笑啊。”宇文驍根本笑得停不下來。
“你……”
唐婉兒姑娘頓時凶神惡煞,兩道好看柳眉都要皺成一字眉了!
眼看著她都要和宇文驍吵起來了,宇文赫淡淡打斷道,“姑娘既然有勇氣隻身闖入軍中,如今見了朕何不直言來意為何?你若是什麼都不肯說,又憑什麼以為朕要相信你說的話?”
宇文赫這張臉本身便具有十足的說服力,他的話音不輕不重,說的話卻不容置疑。
唐婉兒猶豫再三,思前想後。
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不信你們就對那個叫唐澤和翁岱的毫無戒心,完全相信他們。”
宇文赫也不否認:“姑娘的話在理。”
“既然你也這麼認為,那你們為什麼不能相信我的話。唐澤為了取信於你們。他肯定跟你們說過我們唐家出了一個百年不遇的機關傀儡天才,肯定也說過,這個天才為了他所謂的永恒之夢,草菅人命,用人的身體製成傀儡,做成他的武器,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
唐婉兒有些激動了,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一開始他是捉了山上的野獸殺死之後將其五髒六腑掏空,在體內植入了機關暗器成為武器。後來野獸都滿足不了他的野心,他就開始殺人,用人去做傀儡。在被人發現之前,他已經殺了不少人了。”
宇文赫冷淡地表示,“這些話我們都聽過了。”
唐婉兒就更氣了,怒拍桌道,“他根本就沒有人性!他就因為看中了唐輝骨骼柔軟異於常人就把唐輝給殺了!唐輝與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啊,唐澤他跟野獸根本沒有區別!要不是他殺了唐輝,大家四處尋不到唐輝的下落找到他身上,很可能到現在都沒人發現他那些齷齪的秘密。你們不覺得他很可怕麼?!”
“嗯,是很可怕沒錯。”宇文赫和宇文驍兩兄弟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宇文驍即便再遲鈍,也看出他親哥是打的什麼主意了,如何能不全力配合?
“那你還……你們到底要如何才能信我的話!那個翁岱也不是什麼好人,他監守自盜,和唐澤那個殺人狂魔裏應外合偷走了南疆聖壇供奉的聖物紅湘蠱,這個人也是個瘋子,殺人不眨眼的。他們兩個人的話都不能信!”
“那唐姑娘你的來意又是什麼?僅僅是想要我們配合,找回你們南疆的聖物,還是想要我們幫助你,抓住翁岱和唐澤,讓你回去交差?”
宇文赫微挑了眉梢,似笑非笑道。
“……是這樣沒錯,可也,也不是這樣啊。”
唐婉兒被宇文赫堵得啞口無言,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說什麼了。
她頓了頓,才驚覺自己根本是被眼前這個男人被帶跑了。
連忙冷靜下來找回自己的思緒。
“好吧,你這個皇帝你太能說會道了,我說不過你。”唐婉兒鄭重道,“其實,我今天來不止是要跟你揭穿那兩個人的真麵目,我這裏還有一個人想要見你。”
終於肯說實話了。
宇文赫眼底閃過抹笑意,眼角餘光和宇文驍交換了個眼神,宇文驍立即就心領神會,上前點住了唐婉兒的穴道,“委屈唐姑娘了,你動動口便好,本將軍來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