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華的學生可以自由地加入和退出社團和興趣組，從沒有聽說過要和老師報備的呀？”薑淩好脾氣地解釋，“之前我參加奧數和奧物班，也沒有……”
“這能一樣嗎？”年級長不等他說完就皺著眉打斷，“奧數和物理，那是提高成績，為學校爭光！你這算什麼？”
“算是……”薑淩想了想回答，“在另外一個領域為學校爭光？——戲劇社是英華百年傳統，寫在招生宣傳冊上第一頁的重點社團……”
年級長的臉微妙的扭曲了一下，刻薄的表情再也遮掩不住，語氣也變得譏諷和銳利起來：“你也知道是招生宣傳上的？知道招生宣傳是麵向誰的嗎？是麵相交得起英華學費的普通學生！你一個拿獎學金的，跟著別人起什麼哄？趁早別去搞這些花裏胡哨，給我把心思收收好，成績搞上去才是正經！”
她雖然在學生中口碑並不算好，但對薑淩這樣的優等生，總還是客氣地給幾分薄麵。
薑淩這還是第一次被這樣不留情麵地訓斥，登時一愣，不知該回什麼話才好。
就聽年級長慣例的說辭——“你不要以為自己成績很好”、“多得是提高空間”、“隔壁一中可是有將近滿分的學霸”之類的，猶如決堤的洪水，霎時間傾瀉而下……
薑淩聽得哭笑不得：年級長是文科的政治老師，這兩年主要管行政，疏遠了教學一線，隻帶著一個班級，還是有一個任課老師輔助的，情急之下說的情況，都遠離理科班的實踐，而且不知翻的是哪一年的老黃曆……
但即便這樣，薑淩還是不好反駁。
隻能姑且應付著點頭。
但他越點頭，年級長越是滔滔不絕、口若懸河，越說越起勁，手舞足蹈、橫眉怒目……許久才一拍桌子：“聽明白了嗎？”
薑淩點頭。
“今天就去把那個戲劇社給退了！”
“這……”
“你若是一定要去，你可小心你的獎學金！”
薑淩目瞪口呆。
他從來隻聽聞因為成績下降、操行不良，被取消獎學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因為積極參加學校的社團活動被取消獎學金。
這真是……
“我怎麼沒聽說，獎學金評定是年級長的事？”不等薑淩開口，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不等年級長應答，門就直接被推開。
薑淩聽聲音就知道是喬逸之，連忙回頭做口型讓他出去。
生怕年級長發火了，喬逸之受到牽連。
可年級長非但沒有發火，反倒換了一張麵孔——眉眼馴順下去，嘴角飛揚起來，連聲音都變成像是貓咪乞食似的討好語調：“哎呀，是喬少，你怎麼來了？”
薑淩斷然沒想到年級長還能有這麼一張另外的臉。
下巴都要驚掉了。
然而喬逸之顯然早已習慣，全然不為所動，依舊冷著臉：“發放和收回獎學金，都有一定的標準，是學校董事會集體的決議，之前還要經過校長聯席會……你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取消人的獎學金，你是不把校董會和校長聯席會放在眼裏咯？”
薑淩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喬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