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窗外的太陽已經西斜,從窗口透進幾束柔和的光線,在這個小木屋的咖啡廳內,音樂已經停止,開始漸漸安靜了下來。
她神情安定,一眼看著爬滿藤的服務台,很久,她已經沒有這樣安靜過,對以前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忽然有些懷念。
“你 到底把不把我當女朋友,就是這麼一點事情,你都不肯做,還是不是男人!”在咖啡館的一個被垂簾擋住的角落,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她忽然想起了那個被辭退的牙烹,她們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牙烹那種尖銳刺耳的聲音,很容易辨別。
“這件事,我得好好考慮一下,畢竟這樣做有些鋌而走險!”
她一眼看見牙烹站在石堰華旁邊,一副滿臉怒氣的樣子,一旁坐著劉蔓和上次說要為劉音查案的沈波。
又是兩個小情侶在吵架,想想他們,自己倒是有些羨慕,不像自己,就連吵架是個什麼樣子的都不懂。
他們出現在這裏,淩夏心裏一點都沒有起疑,隻是覺得他們在一起,可能是同事朋友在徐情。
石堰華是設計部小組裏的領導,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小夥子,之前牙烹還在的時候,石堰華心裏有默默喜歡過她。
可能是由於心高氣傲,所以沒有答應,她總是想著做那種總裁嬌妻的美夢,這可能都是每個女孩子,都希望能嫁給一個白馬王子吧,有這個想法本無可厚非,而她卻在這個時候,開始低頭彎腰地求著男人。
唉,也許人隻有落魄的時候,才知道誰是真心對你的人,大概也落魄的時候,才能看清自己吧。
餘薑看見淩夏對著身後的幾個人,來回看了好幾次 ,心裏似乎在想什麼。
他坐在圓木凳子上,雙腳交疊著,一副悠閑地抽煙的樣子,眼睛不時地望著別處。
頓了頓,他說,“你認識那邊的人嗎,我看見你這樣一直在看著他們。”他說著,一眼就看出那個跟洛夜的競爭公司總監沈波。
這個的手段向來陰險狠毒,一向都是暗中收買人竊取公司機密,就連洛夜公司頻頻出事,都是他背後一手操控的。
沈波像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雖然經常在新聞報紙上聽到有關他的負麵新聞,卻穩坐江山,風平浪靜。
這樣的一個人,對洛夜的家族勢力,毫無忌憚,想想別後肯定是有一個強大的靠山,才能讓他如此目中無人。
就拿上次的設計圖抄襲風波來說,新聞上已經明明看見他帶著手銬,被抓了進去,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悄無聲息地放出來,到處橫行。
淩夏收回臉,抬眸徐徐說,“就是一些比較眼熟的人而已,並不是特別熟。”
“他們這種人,誰不熟,報紙上經常能看到,幾乎都是商界了出了名的‘紅人’,在道上混口飯吃的人,說白了就是耍弄手段,隻要夠陰險,總能撈到一把肥水,哪天一旦靠山一倒,說不定死無全屍,所以這類人,你最好不要靠近,不然到時候麻煩的隻有自己。”
他從盤裏那幾顆衝咖啡的果糖,用他拿微黃的大顆門牙咬著糖殼,然後嘴巴裏發出糖和牙齒碰撞的咯咯響聲,非常的動聽悅耳。
餘薑的一番話,倒是讓她長了見識,沒想到他竟然對這種事情耳熟能詳,倒是心裏真心佩服,她對他倒是得重新有了新的認識。
不過他說的話倒是有些誇張,因為他們四個人,自己都有接觸過,她感覺不到他們身上又任何不對勁的東西。
或許是她天生安逸的性格,才不會對人心有那麼多的猜疑,她想著,這也許是餘薑添油加醋了,她認為,他們都是不錯的人。
“我會注意的,謝謝你提醒!”她淡淡地說,似乎並沒有把他剛才的話放在心上。
餘薑看在眼裏,他不相信自己說的,然後嘴巴裏一邊含著糖含糊地說,“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他瞪著大眼,兩手拍放在桌子上,一副著急的樣子。
淩夏冷瞟了一下,沒想到餘薑跟洛夜一樣,都是一副冷得讓人室息的樣子,想法這麼幼稚,隻要你不按照他們的想法做,就真的能 急得要跺腳的樣子。
她還是不想在逗弄他,於是說著,“我相信你,你的心意,我都看在眼裏。“然後臉上浮起一抹淺笑。
想著柳蔓為自己哥哥報仇解怨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上次她給淩夏當助理的時候,演得可謂是天衣無縫,讓她沒有猜疑她的理由。
呆呆地想了一下,覺得挺無聊,所以也沒有去多想什麼。
外麵的天,已經看不見陽光,隻是一片明亮,想著自己還要回家做飯,覺得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
她說,“今天喝咖啡就先到這裏,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餘薑見勢也差不多,看了一下腕表,說著,“嗯,去吧,拜拜!“
淩夏拿著包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