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裏,燈籠式的燈盞掛在書桌的上方,橘紅色的燈光有些暗淡,把書房裏的一切,照射得一片柔和,這個光線,剛好調到最合適看書的亮度。
男人手裏的煙支嫋嫋升煙,高大的身影映成深黑色的斜射在發出亮光的地板上,偶爾也難看到絲絲縷縷的煙氣淺影。
淩夏站著,雙眼安靜地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對剛才他說的話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樣,臉上呈現出一副沒有任何波瀾的表情。
許久,她從他身上移開眼睛,朝著窗外看了一眼,一陣微風從窗口吹進來,把她額頭上吹佛,棕色的頭發像絲絲縷縷,一根一根地從肩上吹到背後去,隻露出一副潔白幹淨的麵孔,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清素淡雅,過了幾秒,她忽然感覺到有股涼意。
這時,她才想起洛夜跟她說的話,她抿著水粉色的嘴唇,
“你說爺爺要送我一半的財產?”她問著。
她跟洛夜爺爺才見過一次麵,當初剛看見她的樣子,像是要把她給逼走的感覺,現在竟然把這麼多的東西送給她,而且也沒有很深的關係,認識也沒有多久。
就是隻想讓她想嫁給洛夜,也沒有必要贈送那麼多,畢竟洛夜也不缺錢,難道是因為他和奶奶的事情,感到遺憾,所以要作為彌補嗎,又有些說不過去,畢竟時間過來很久了,隔了幾代人。
男人從背對著她轉過身子,他單手插褲袋,一隻手指間夾著煙支,自由地垂落著,在吐完一口煙後,他性感的喉結不時地滾動,一陣沉默過後,他才徐徐地輕抿著嘴唇,
“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律師事務所找司南雁,她可以給你解釋清楚的。”
他知道,爺爺每次隻要叫司南雁出麵,事情肯定是隆重而威嚴著,能把傳家寶和一半的財產贈送給她,說明她在爺爺心目中的地位可見不一般。
而能讓一個在部隊生活了幾十年的老人如此厚愛,可見也不是什麼俗不可耐的人物,況且還是隻是見一次麵。
看見淩夏這種演技笨拙的女人,要說哄人,他倒是實在有些不敢恭維。
司南雁,是整個S城裏最有名的律師,他也曾給洛氏集團打過許多官司,憑著他的唇槍舌劍,從來沒有他打不贏的官司。
他和他差不多的你年紀,他的主要穿梭在各界名流之間,接手他們有糾紛的案子,無論是麵對什麼層出不窮的案子,他都臨危不懼,能有條不紊地處理好。
淩夏想著,突然想到上一次她和洛夜爺爺在一起談話的情景,他對著她傾吐衷腸,微白色的頭發下,一臉深刻的皺紋,似乎看盡了人間是滄桑,他在回憶時,也總是不斷地感慨。
這也許是他老人家覺得對自己有些虧欠,所以才選擇這樣做的吧。
她微側著身體朝著他看去,說,“這輩子我就沒有去過律師事務所,如果我自己趕著要過去問,別人不是說我迫不及待嗎?”
“你不需要?”他開門見山地說。
他身穿一件淺藍色的襯衫,袖口被挽起半截,微微敞開的領口,顯得男人味十足。
這個女人,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竟然麵對巨額財富無動於衷,如果不是因為錢,那她靠近自己是為了什麼。
聽說他弟弟在英國的學費也不便宜,盡管自己舍不得花錢,他弟弟蘇九同上的就是貴族學校,一年至少也要近千萬的學費還不包括生活費,從小出生在孤兒院裏,他哪裏能支付得起這麼大的數目,從來淩夏給。
“你確定你現在不缺錢,如果這樣的話,我可以不用給你生活費。”他一種試探的口氣。
“我跟你交易確實是為了錢,無論我愛不愛錢,你都不能主觀性地來給我判斷錢要不要給,而是按照我們的交易協議流程走,無論我想不想要,你必須要付給我錢。”
她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據理力爭著,可能是因為說話的聲音用力過猛,她麵紅脖子粗的,而且紅到耳後根,卻還是有些不依不饒。
洛夜很少見她這樣激動,既然缺錢,又何必要把自己弄得自命清高。
“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爺爺給你分一半的財產,看在你有以後有能力還錢的份上,我可以每個月多給你一些酬勞。”
“我們現在不是夫妻嗎,你給我的前還用還?”
男人吐了一口煙,直接走到她前麵,“夫妻?”他冷笑了一下,“我就是把傳家之寶給你,你都不願意收,我以為你不會把這個名副其實的夫妻放在心上。”
淩夏跟著洛夜本來也不是奔著他的錢來的,既然他這麼有心思要她履行妻子的義務,那自己還不如成全了他。
為了給錢給她弟弟讀書,她把他父親在她生日宴的上的一張三千萬存款的卡,也陸陸續續地打過去完了,現在她正在為這件事發愁呢,每個月隻要不打錢過去,她就心裏一種莫名其妙的擔心和不安。
想了一會兒,她終於硬著臉皮說,“至少也是兩年的夫妻,財產不都是共有的嗎,所以按照正常來計算,你每個月至少要給我500萬的生活費!”